真是给你脸了啊?
萧定琅无语地看着这位自导自演的太子,心下万分确定他就是来找茬的了。
他心底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等他自顾自说完话,又自顾自坐下,正要整理整理情绪继续开口主持这场诗会,却又被他抢了话头——
“可是吧,孤长这么大,还没给谁敬过茶,除了孤的父皇母后,还有从前的皇祖父皇祖母,孤实在是想不到,孤有一日居然还要向别人敬茶……”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该是臣敬您才是。”
程渺渺忍辱负重地起身,越过坐着的萧定琅,遥遥向江照翊举起了杯盏。
没办法,这太子今日就是奔着她来的目的太明显了,诗会好不容易开始,可不能叫他将时间一拖再拖,再拖下去,她学的东西都快要忘光了好嘛?
得到她单独举杯敬的茶,江照翊这才满意,放他们继续进行下一流程。
待众人与程渺渺举杯喝过茶之后,诗会才算真正开始。
萧定琅桌前一个小铃铛,在他摇响了这个铃铛之后,便开始了冗长的规则陈述。
其实大家都是读过书经过诗文教导的世家子弟,规则只需简单说上两句,就都能懂了,可是架不住萧定琅他紧张啊!
他一紧张,就忍不住絮絮叨,絮絮叨,一两句话的功夫,愣是被他拖了小半刻钟还没结束。
终于,在程渺渺忍不住第三次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了他镇定表面下暗暗颤抖的大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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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这大表哥应该是把诗会当成了他和卢家姑娘的相亲大会。
待他终于将冗长又都是废话的诗会规则讲完之后,众人全都舒了一口气。
其实就是简单的飞花令,众人方才都饮了花茶,每人的花茶各有不同,喝到什么花,就得拿什么花作诗,诗词不分,句中可以不出现花的名字,却得叫众人能听懂那是什么花。
若是十息之内作不上来的,就判失败,得下去折一枝梅花,男的当场以梅作画,喝一壶苦丁茶;女的舞一段雪梅舞或弹一首咏梅曲,也喝一口苦丁茶。
苦丁茶,顾名思义,真的很苦。
因为萧定琅自己打算憋个大的,所以一切顺序,就从他左手边的程渺渺开始。
至于为什么不从右手边呢?因为太子殿下他不敢动……
他这主意出的其实到程渺渺心坎里去了,因为飞花令,最开始的向来是最简单的,既要给他人留有余地,又要有抛砖引玉之意,从他开始,那不是给他送分么?
程渺渺又喝了口自己面前的花茶,回味了下,确定是梅花之后,忍不住奇怪地看了眼自己表哥。
萧定琅正在一旁朝她挤眉弄眼,眼下之意,应当是叫她手下留情。
程渺渺瞬间明白了,今日这场本就是雪梅宴,宾客来之前但凡稍微做点诗词准备的,都会选择梅花。
萧定琅这是怕她抢了自己的风头,直接把最简单最无趣的题头给了她,叫她才华再横溢,也翻不出什么惊艳众人的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