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爱的意义,也亲身体会过爱的甜蜜,但那并不重要。
至少和全族的未来,和数代人的大计相比,无足轻重。
五月捏紧了手里薄薄的纸命卖,这是火之国的换钱所刚刚传递来的,万分紧急。
换钱所,顾名思义,是用悬赏叛忍的人头换赏金的地方,也可以用金钱买消息。情报网何等重要,几十年前的春日族长就看中了这条线,逐步将各地换钱所都暗中改换了门庭。
但换钱所受春日一族的管辖毕竟只是暗中进行的,不能大张旗鼓,每年都会有族长心腹前去视察,今年,就轮到了菖蒲。
宇智波鼬正好也在火之国的换钱所,遇见菖蒲并带走了她,于是一纸消息送到了五月案头。
五月一边更衣起身一边思索,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每次相会并没有外人,鼬不可能知道菖蒲和她的关系,何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
数年前菖蒲和相川驻守汤之国,据说曾经捕获了干柿鬼鲛,可后来又被不明人士救走,难道是这件事?
想起菖蒲知道的那些事,宇智波所向无敌的幻术,五月心中一紧。
“把清光也带上吧。”她临到出门前,最终还是这样吩咐了一句,内心苦涩难言,也不能言。
原来我最终还是要和你决裂,而且如此的——不择手段。
她自己用飞雷神赶往换钱所,下属带着清光瞬身,清光是她刚过一周岁的儿子,和鼬的孩子,而鼬并不知道。
一年半前鼬突然不再联系她,如果放在一般情人之间,无非是变心了想结束这段关系又不愿直接了断,用拖延来消磨对方的爱意。
但五月知道鼬不是那样的人,然后她发现了菖蒲的隐瞒。你的恋人重病缠身,时日无多,而他的立场又不巧与你的大计相悖,似乎最好的结局就是放任他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省的日后难为敌。
属下都这般建议,五月一直犹豫,直到现在,知道菖蒲落在鼬的手中,意味着鼬很有可能已经从菖蒲口中逼问出那些计划,而鼬向来的立场,是站在木叶那边的啊。
五月追踪着他们的痕迹,来到了一个岩洞前,在进去前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最坏的情况,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拦下鼬——无论用什么方法。
如果真是最坏的情况,她骤然发难,未必不能把鼬永远留在这里,不,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几乎无法呼吸了,何况鼬不见了,晓和木叶也一定会知道,顺藤摸瓜很容易追查到换钱所和菖蒲,继而发现春日家族,打草惊蛇,给计划带来很多的不稳定,不到万不得已……
“鼬,你在里面吗?”她点起一支火把,挺直脊背往前走,岩洞里有些憋闷的空气让她回忆起他们那场重逢,随即甩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五月?”里面是明显惊讶的声音,五月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加快了脚步,岩洞的最里面。她一眼看见的是躺在地上的菖蒲,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没有明显的外伤,不是晕过去就是……
她心头一跳,抬头质问宇智波鼬,声线是自己都没料到的颤抖:“你对她做了什么?”
宇智波鼬和一年前没什么差别,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闻言皱了皱眉:“她是你的属下吗?她有很多事瞒着你,五月,这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五月把手上的火把一扔,靠近菖蒲单薄的身体的时候几乎是恐惧的,这种恐惧在摸到没有心跳的胸口时成为了现实。
“只是一点幻术,”宇智波鼬一直以来淡漠沉稳的声线此时听来那么可恨,“我发现她是几年前在汤之国使用一种能压制查克拉的忍法的人,于是捉来她想弄清楚。没想到她是你的属下,我用幻术拷问也只得出了‘计划不可破坏’这几个字,她恐怕早已另有效忠对象了,五月。”
宇智波鼬并没有得知计划的具体内容,他甚至误以为菖蒲早就背叛了自己,暗中为别人服务,完全没有把八尺坂玉的功能和我联系起来……五月十分惊讶,在心痛如绞的当下居然还能把宇智波鼬说的每个字都挺清楚,大脑还迅速做出了反应。那么不如将计就计,演一出被心腹出卖的戏,骗过他,可躺在地上的心腹,是菖蒲啊!
第一次见面时她没有自己肩膀高,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她:“你就是新的族长吗?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当时自己刚刚解散了第十三班,在木叶的名义是执行外派任务,其实每天都在处理春日族内千头万绪的事,对小姑娘浑不在意,有空了点拨几句,基本处于散养状态。
后来自己离开木叶,菖蒲也被派去汤之国执掌政事,“先拿小国练手吧!”还记得她拜别时自信满满的样子——果然没有令人失望。
回到自己身边后,不仅要操心外面的事,还有絮絮叨叨的提醒“族长大人健康最重要啦健康!您不能一口气吃三个冰淇淋球啊!”“您又去见那谁了,注意节制啊年纪轻轻不能纵……诶哟别打啊我不说了您心里有数就行。”
多少年来都认认真真的呆在她身边,相信着又朝一日计划实施后世界会变得多美好,所以最后,在宇智波的幻术下为了不泄露秘密,她选择自我了断,而自己却要往她身上栽罪名!
这些密密的思绪在脑海中过一遍也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五月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事后想起来,恍如梦一般。
她霍然起身,像所有被背叛的主上一样,挑起眉毛直视宇智波鼬:“你说菖蒲背叛了我?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晓组织杀了她,反而说她不忠?我要如何相信一去不回的你。”
宇智波鼬明显一窒:“我,我当时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见五月不语,立即转回了话题:“但是五月,你以为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只是你的属下,平时也只在贵族间来往。可如果不是她另有他谋,就算我是为晓做事,也不会知道她,和她过不去。”
五月沉默着,一副沉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