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礼亲王皱起眉头。
燕王的大军驻扎琉州,明显是冲着戎州来的,此时还有谁敢往戎州靠?本来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但南方一平,都又缩进了乌龟壳观望着了。京中传来消息说皇上醒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无论如何,此时求见,恐怕来者不善。
“属下不认识。”
礼亲王怒从中来,心道自己身边怎么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大喝道:“不认识你也敢来禀报?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若是将奸细引了进来,本王的基业可能毁于一旦,你担当得起么?”
那副将虽然害怕,却还是弥补道:“王爷您放心,属下没将他放进来。”
“没放进来?”礼亲王有些不信。
“绝对没放进来,王爷您和盛军师千叮咛万嘱咐,属下怎敢忘掉!人就在山前等着呢。”副将讨好地笑道。
“在山前等着?这么规矩?没有硬闯?”礼亲王心生疑惑。
“回王爷,的确规矩得很,他若是不规矩,属下也不敢禀报王爷,直接就将他射成马蜂窝!”说到这个,副将一脸得意,那人一出现,所有的弓箭手都将箭头对着他,他若轻举妄动,便会万箭穿心。
“来人可表明身份?”礼亲王左思右想皆想不透。
“没有,那人衣着简单,气势却不一般,全身透着股贵气儿,还有那容貌是顶好的,属下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呢。”副将想起那人平静如波的眸子,不禁有些发寒。
“没有表明身份也敢让你来通传?”礼亲王不悦,“不见!将他驱逐出境,他若不肯走,就地处决了。”
“可是……”副将有些迟疑。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礼亲王失去了耐心,头隐隐发痛。为何此时盛宣不在,这些废物尽拿一些琐事来烦他!
“那人让属下把这封信交给王爷,说是王爷看了便会见他。”副将将信呈上。
信竟然是蜡封的,礼亲王终于敛了心神,接过信,却怕这信有什么蹊跷之处,不敢打开。寻思良久,礼亲王将信交给副将,道:“你来打开!”
那副将不知礼亲王为何迟迟不打开,如今见他叫自己打开,便以为他重视自己,心中不由得意起来,哪里想到其他。好在那信的确没有问题,除了蜡,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礼亲王见没有问题,便夺过那张信纸,打开一看,却满面诧异。
副将不明:“王爷,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礼亲王忙着思考信中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理会他。副将便大着胆子瞄了一眼,不瞄不知道,瞄了也是一脸讶异,惊道:“王爷,这……这是真是假?”
礼亲王回过神来,忙问:“来人多大年纪?”
“不到二十罢。”
礼亲王左思右想,不到二十,燕王身边有几个男子不到二十?会不会是他?
“王爷,可要让他进来?”
“本王也不知道。”他既心动又怕有诈,着实下不了决定。
“王爷,可要问问盛军师?”盛军师谋略出众,必然看得出真假。
“盛宣此时不在,去西边商谈去了。”礼亲王指的西边便是自个儿的西边,庄亲王那边儿。盛宣定时去那边商谈合作事宜,以免朝廷派人破坏两方联盟。
“王爷……”副将转了转心思,提道:“要不就让他进来罢。若是真,便是咱们占了好处,若是假,他一个毛头小子还能逃得出去?”
礼亲王闻言终于定了心:“那就……让他进来罢。”
副将应声而去,礼亲王又将那信纸看了几遍,知道留不得,便点了烛火直接烧掉,那纸上只有五个字,任谁都看得明白:“燕王有反心!”
待副将将那人带到,礼亲王抬头一看,果然容姿出色,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澄清见底,倒不似皇家人了,不过到底年轻,还透着股儿稚气。
礼亲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可是八皇子燕然?”
琥珀双手作揖,淡淡道:“燕然见过叔祖!”
“好一个标致的儿郎!”礼亲王赞道。
琥珀不喜别人赞他“标致”,双目沉了沉,却未发怒,只淡笑道:“燕然在京城之时便听说过叔祖,但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方知叔祖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呢,难怪野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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