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首颈相交,喁喁私语,亲密和谐的犹如在普陀山上,也许是有对比才有存在。以前的袁成夏对于阿久只有好感和一点的喜欢,但经过顾沅这个混蛋的强取豪夺,肆意轻薄,阿久的善解人意和温柔良善,就显的格外珍贵和美好。
阿久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桃花簪包到帕子里,贴身藏好,心里一阵激荡。她这么珍惜我的心意,难道不是对我有意?
他用大手包裹着袁成夏的小手,摩挲着那根桃花簪道:“时间紧迫,这只簪做的有些难看粗糙,本就配不上夏儿,等出去了,我为夏儿做一只更好的。”
这只簪是袁成夏勇气的来源,她被顾沅欺压这么久,第一次反抗他,就是用这只簪,因此,这只簪对她的意义可谓深刻。
她微红着脸道:“这簪就是我最爱的簪,其他的,怎么也比不过它。”
阿久心里一荡,双颊也有些泛红,他身材高大,低头看成夏,却一眼看见她凌乱的衣衫里头露出了一抹嫩绿的抹胸,那抹绿意微微起伏,带着说不清的艳色。
他的脸一下子爆红,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的,额上渗出汗珠。袁成夏却没察觉到他异样,犹自抬头看着他。
佳人水汪汪的杏眼,眉目含情的看着他,挺翘的鼻尖和樱花般的唇,像是无声的诱惑。
阿久虽木讷却不憨傻,一低头便吻了上去。袁成夏被吓的一愣,但阿久的唇瓣已经贴合上来,她微微挣扎,却被阿久镇压。但阿久到底是温柔的,他没有像顾沅那样像疯子一般啃上来,而是轻柔的一点一点啄着,唇印在她光滑的额头,划过她的眼睛,点过她俏丽的鼻尖,最后又落在嫣红的唇上。
他的吻像四月的春水,像梁间幼燕的呢喃,又像抚过身体的阳光,十分的舒服自在。袁成夏一不小心就沉溺了进去,闭上眼睛,依附着他的臂膀,被他带着享受了这个吻。
水□□融的快乐让阿久丧失了以往的警惕,他甚至没有发现外面已经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开门吱呀的声音。
理所应当的,奔波三日,好不容易安排好宣城事务的顾沅,满心欢喜的来到了袁成夏的屋子里,想告诉她,他再一次说服了顽固的父亲,能将她明媒正娶,她不用再被困在小小的别庄里。
然而入目竟然是他一生都不能释怀的场景。
在他为她精心准备的房间里,那个烟青色的云雾纱是他费心搜罗来的,只为怕她易被蚊虫叮咬,才千金求来,这最细腻的纱帐。
可就在这里,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被另外一个男人搂住怀里,衣衫凌乱,面色潮红,脸上带着那恶心的表情,与那人唇舌相交,亲密的想让人一剑将他们杀死。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腰间还未来得及取下的匕首被他攥在手里,他一刀将如雾般的纱帐割破,惊醒了那一对该死的狗男女,也让这场景更加的清晰刺目。
清晰到他看见了袁成夏颈上的艳色红痕,她脸上残留的快乐和娇羞,她被吻的红肿的唇,还有那男人牢牢将她护在身后的样子。
心里被火灼烧着的痛苦,被嫉恨蒙住双眼的顾沅,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向了阿久。
袁成夏一声尖叫还未出口,两个男人已经打的难解难分。阿久躲避匕首的时候将她推到了旁侧,接着就赤手空拳的与顾沅斗了起来。
阿久天生巨力,又德蒙三个师傅的教导,武功自然不俗。可顾沅明明是个文弱书生,怎么也有这么俊的身手?
袁成夏拢住衣服,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她也不知该怎么办,而最令她难堪的是,当顾沅冲进来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到了羞耻。看到顾沅目光呲裂,眼睛发红的看过来,一向镇定漠然的顾沅,一向对她肆意妄为的顾沅,此刻就像被夺了至宝的困兽,她竟不敢看他的眼睛。
明明告诉自己,她不爱顾沅,是顾沅这个恶魔把她囚禁到这里,不顾意愿的将她劫到了此处,她与阿久是真心相爱,他们才是理所应当。
可是在触及顾沅捉奸的丈夫般痛苦又愤怒,恨意满满又厌恶不堪的眼神,她竟然心慌羞愧了。
但来不及多想,两人胜负已逐渐有了分明,顾沅渐渐有些不支,动作也开始缓慢起来,他的腹部被阿久打了一拳,嘴角渗出点点血迹,但他颇有一种悍不畏死的意味,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拼着被打了一拳,也还是要去拿匕首刺他。
袁成夏看的心惊胆战,她不知该盼谁赢,但显然顾沅的几个黑衣下属已经站在了门外,顾沅没开口让他们进来,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知道若是顾沅一开口,阿久是如何也跑不掉的。
袁成夏狠心开口道:“阿久别打了,你走吧!”
谁知她刚一开口,就见顾沅面目更加狰狞起来,出手也更不要命起来,偏偏阿久又回道:“夏儿,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
“进来!!”顾沅一声暴喝,几个黑衣人瞬间到了屋里,团团围住阿久加入战局。
顾沅得以退出战局,他满是杀气的径直走向角落的袁成夏,袁成夏被吓的缩起来,而战局的阿久满心焦急的看见这一幕,却被黑衣人缠斗,无暇顾及。
顾沅一把提起袁成夏,渗血的手狠狠的捏着她的脸颊,盯着她的唇瓣,用力的一下一下擦拭着。
娇嫩的唇瓣被粗鲁的动作弄的几欲充血,而玉白的小脸更是被吓的煞白。
可此刻的顾沅哪里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他也是强忍着嗜血的冲动。可偏偏袁成夏又开口了,她声音颤抖的道:“你放了阿久,我跟你走!”
顾沅被恶心的一顿,狭长的眼眸里泛出戾芒,他嘴角勾起冷笑,开口道:“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