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路离皱起了眉头,问道。
许阳言自嘲地笑笑,道:“没什么,我们地路离,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帅哥了。”
“是吗?”路离拉起许阳言的袖子,用他袖子上亮晶晶地扣子照了照,“没有什么变化嘛,还是一只鼻子两只眼。”
众人莞尔,看路离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好了,路离你如果打算去的话,那就先准备一下吧。”焚兰国王走过来,伸手环住了许阳言的脖子,人高马大的焚兰国王做出这个动作时,许阳言还真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焚兰国王拖走了。
这种不顾礼节的事情,只有在对非常亲密的伙伴才会做出来,焚山看着两个人远去,愕然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要好了?”
其实并不是要好,而是某种心灵上的共鸣,在一起向路离灌输各自的世界观时,他们的心灵也做了一次交流与碰撞,不经意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焚兰国王并不是擅长权谋与隐忍的人,此时更是如此。
“来,路离。”罗绮从自己的头发上解下了一根黑色的头绳,来到了路离的身边,“我帮你梳梳头吧。”
“我的头发,惊然已经长到了必须扎起来了吗?”路离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闭上眼睛,任由罗绮的小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温暖的南国清风渐渐变冷,飘荡起来的黑色长发,也已经结上了淡淡的白霜。温暖的呼吸化为了蒸腾的白雾,而身上的短袖,也变成了雪白地狐裘。
路离睁开眼睛,无尽的雪花飘落,落在那沉默前进的士兵们身上,落在咕噜噜地滚动着的车轮上。落在了被冷风刺激地不停打响鼻的坐骑上。
“啪。”小威伸出了一只翅膀,轻轻拍打在路离的背部,赶走了他身上积下地那些许的白雪,也挡住了他背后吹来的冷风,同时也打算了路离的沉思。
少年的嘴角还含着微笑,眼神之中。少了一丝迷茫,却多了一抹淡然。
“前方就是战场了。”焚山骑着龙兰走了过来,龙兰伸出了巨大的脑袋,亲昵地在路离的耳边喷出了一股白色的气体,那温暖的气体让路离耳边地雪花融化了,带来了一股痒意。
“你可以不跟我们一起去的,我建议你和辎重以及后医疗部队呆在这里。”焚山道,“你不是战士,不需要上战场的。”
“并不是所有必须上战场地人。都是战士。”路离道,“我想去看看,不然我不会甘心的。”
他的心中。此时闪过的,却是那黑衣的老婆子的身影。
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她的儿子的尸骨。
“刚才索菲告诉我说,她感觉到了猎杀劫徒的存在。”焚山突然道,“如果你要跟我一起上战场地话,那就跟上吧,这种情况下,我们两个人呆在一起,更加的安全一些。”
“猎杀劫徒?”路离的嘴角的微笑更浓郁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看你似乎很期待?”焚山好笑道。
“当然。对于那种以自己的私欲作为动力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路离很是有力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似乎自己就是正义超人,抑或替天行道的大侠。
“我们又何偿不是如此呢?”焚山在心中道,只是他却没有说出来。
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战斗不会有那么简单,说不定躲在东阔大陆背后地,正是猎杀劫徒他们。
这一场大战,或许最终会演变成双方的争斗。
“来。戴上这个。”焚山拿出了一个狰狞的面具,递给了路离。
“这是什么?”路离并没有伸手去接,那面具青面獠牙,甚至还沾满了奇怪的黑色污渍。
“是勇敢面具。”焚山笑了,“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更是被一个我以前一根手指头就能打死的士兵追着砍了三里地。”
他把面具翻过来,面具里面很干净,一片雪白。
“那时候。二哥拿了这个面具给我。说可以给我勇气。”他帮路离戴上了面具,扣好了锁扣。路离那稚气与俊美并存的面孔,被掩盖在了狰狞的面具下。
“二哥说,这面具,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大哥给他地。而大哥则说,这面具是在当年和父王一起,在兴平关拼到只剩下最后一百人时,父王给他地。”
“戴上这个面具之后,本来吓得腿软的大哥突然神威大发,和父亲一起奋勇突围。”焚山便帮路离整理露在面具外地头发,边讲起了这面具的故事,“据父亲说,这个面具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亲手杀死的第一个敌将戴的面具,那些人都是野蛮人,总是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
“我不想杀人。”路离道。
“你可以不杀人,你只要跟在我身边。”焚山道,“你不是想要知道,什么叫做战场吗?”
决定了,就不要犹豫,所以焚山不再劝路离,他要让路离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但是,战争的存在,也有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