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们不照样出不去!司耘说。
会出去的。你把你的手机拿出来,慢慢晾干,也许就能开机,开机了我们就可以打电话告诉别人我们的位置了。叶正然说。
司耘拿出手机,那手机仍然潮湿。叶正然接过去打开后盖拿出电池,卸下号码卡,摆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并把火把放在旁边。
叶老师,我觉得,我们在赌博一样。司耘说。
赌一次嘛!有时候,信心在赌博中十分重要。叶正然说。
四下安静。第一盏油灯的油已经耗尽了,叶正然又去点燃了第二盏油灯。
偌大的地下“广场”的一个石桩下,两个人挤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叶正然拿出背包里的水和两个面包,最后一瓶矿泉水水瓶已经被塌方砸得变形,好在还没漏,面包被挤压得扁扁的,却也还能吃。他递给司耘水和一个面包,自己边咬着嚼着边示意司耘吃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哩。叶正然说。
我不想吃。司耘摇头。
不想吃也得吃。饿肚子,怎么有力气出去?我们,就这些东西了。叶正然说。
司耘的手臂上有好几处擦伤,受伤的脚也还在流血。她开始发冷,身上的水还没有完全干,她的身体好像已经没有热量蒸发衣服上的水分了。
我冷。司耘说。
叶正然没有多余的衣服,他只穿了件衬衣,而且袖子已经被撕下。他挪了几下,再次靠进司耘。司耘紧紧抱住叶正然,紧打牙关,她控制不住。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司耘问。
你怎么老是想着死啊?我们只是被堵住了,就算手机不能用了,我们也不可能死在这里啊,每天和尚们都要来这里,你没看这油灯里的油都是每天来灌的?他们会找人来救我们的啊。叶正然说。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二章(6)
我是想,我如果就这么死了,真的是太吃亏了。我这算不算为爱情献出宝贵的生命?司耘苦笑着问。
为爱情?叶正然没摸清头绪。
是爱情啊。我爱那个人,我在拨云山等他来,我想和他在一起,他说他一个月就能回来,他在山东,我原定要在这里等他一个月。虽然他背叛了我,但我是确实是为爱情来的。司耘说。
他不是和我一样大吗?你怎么能爱上比你大这么多的男人?叶正然问。
他不但和你一样的年龄,而且他还有老婆孩子。但我还是爱他,也许我还小,爱情我说不清楚。司耘说。
怕是你们的爱情注定要出问题的,就算他最终离婚了和你在一起了,也会出问题的。叶正然说。
要是他真的离婚了,我就去嫁给他。司耘说。
要是他真的离婚了,他对你的心并不一定和你对他的心一样。叶正然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耘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也说不清楚。叶正然说。
叶老师你的爱情也有故事吧?司耘问。
谁的爱情都有故事。叶正然说。
你说说你的爱情吧,我们现在闲着。司耘说。
我还是给你讲讲拨云山的故事吧,你想听吗?拨云山的故事,我写的那些故事,你听吗?叶正然问。
你已经写好了吗?讲给我听吧。司耘小声说。
没写好,但我写了一些,我把写完的那些讲给你听听,故事加进去很多我自己的感受哩。叶正然说。
你们作家……是不是所有作家都在写自己的故事?司耘问。
只能写自己的故事的,是庸才,但在构思里、表达里加进自己体会的,所有作家都在做。叶正然说。
叶老师你是后者吧?司耘问。
我不知道,我在写拨云山的故事时,不得不带进自己的感受。叶正然说。
叶青投奔拨云山是个很复杂的过程。他由于追那个初恋女友的娃娃,被带上山,却被山上头领的妹妹段彩看上了,于是拨云山老大段云星便逼迫他留在山上,和妹妹成亲。那个年代民不聊生,在山上当土匪,而且是当土匪中二头领,叶青也并不是不愿意。但他发现了自己的老婆和那个断臂护卫有瓜葛时,心中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