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由分说地上前,抓住了温盈的胳膊,燕啭和莺啼又惊又怒,立刻上前护主,却被嬷嬷一记淡淡的目光逼退。
“奴婢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要来为郡主诊治,你们谁要阻拦?”
“退下!”温盈脸上浮现出屈辱的神色,最终还是闭眼,任其施为。
一刻钟后,那嬷嬷终于走出了帘幕外。
莺啼和燕啭担忧地上前,想看看主子是否无事,迎面就挨了嬷嬷重重的耳光。
“啪”的一声,整张脸几乎被甩过去,双耳都嗡鸣起来。
“你们两个贱婢,好大的胆子!”嬷嬷面无表情,“是你们二人中的谁,带坏了郡主!”
燕啭不明所以,莺啼眉心一跳。
温盈听到外面动静,掀起帘幕,眼中犹有泪花:“不关她们二人的事!”
“郡主,你和戚家郎已经成婚数月,却还是完璧之身,反倒和几个侍女厮混,您要怎么和王爷王妃解释这件事情呢?”
那嬷嬷是宫廷出身,原先伺候贵妃的老人了,经验老道。此番王府的人意识到了郡主和郡马关系的不对劲,便特意让她来检查检查。
“……我又有什么办法!”温盈浑身发抖,恨不得用目光吃了嬷嬷,“戚韫不肯碰我,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是郡主!难道还要我学那些个青楼妓子们的手段吗!”
没有私下里找个美儿郎解乏,已经是她看在戚氏的面子上了。
嬷嬷:“王爷耗费心力培养您,可不是让您就这样束手无措,知难而退的。戚二马上将继承族长之位,郡主若不能尽早诞下戚氏的嫡长孙,王爷怎么能对这桩联盟放心呢?”
“诞下孩儿,我倒是想,可是他那狗鼻子鹰眼,我就是下药也没处下。”
嬷嬷:“郡主,一个偏房而已,要除掉她的方法有一千种一万种。王妃手把手地教了您这么多年,您难道一点也没学进心里吗?”
温盈恨道:“父王和母后若是不满意我的表现,怎么不帮我一把呢?
有些事情我做不到,王府总能做到的吧!”
嬷嬷低声凑近:“郡主想让王府做什么?”
“——杀了她!”温盈的表情微微扭曲。
天知道,这两个月她是怎么度过的,心头无时无刻不像是被烈火焚烧,被虫蛇撕咬,表面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
请安的时候,大夫人出言安慰,甚至斥责戚韫,她还得一副贤淑大度模样劝大夫人消气。
而戚韫呢?戚韫连最初答应她的承诺也违背了,别说七天,连一次也没来她的屋子。这一次出发去灵州,甚至没有和她道别。
这都是因为薛鸣佩。
原本生辰那天,他已经对自己态度软化。若是计划成功,趁着他因为薛鸣佩和郑家子的事情恼恨,自己正好趁虚而入。
反正薛鸣佩本来就和人不清不楚,难道还冤枉了她不成吗!
既然如今,戚韫和她已经是这样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呢?与其看着他们二人当着自己的面,每天旁若无人地恩爱,还不如……
临风院被戚韫管控得犹如铜墙铁壁,她如今又被百般提防,半点动作都会被戚韫察觉。
可府外就不一定了。
嬷嬷安静地听完了温盈低声的咒骂和哭诉,才道:“奴婢会转告王府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