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道:“我姓隆乐,原在京里‘善扑营’。”
原来清代京军有“善扑营”,选勇力之士,习相扑诸艺,其艺一曰“善扑”,两人相扑为战,以倾服其敌者为优,本古俗也,清语谓之“布康”,二曰“勇射”,人高力多者为优;三曰“骗马”,以身手矫健者为优,骗驼者同。
每当仲冬,皇上幸汉台,则陈而阅之,御试武进士。则仅执事,扈从则备宿卫,凡燕蒙古藩部,则令承应献技,以大臣为挥统,下设翼长,教习军战,兵额共三百人。
那高大喇嘛一听铁大原在京里“善扑营”就没再多问,当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铁大把经过说了一遍,听毕,那高大喇嘛扬了一双浓眉,道:“这么说,连白领班也遭了毒手?”
铁大道:“是的,他们连白夫人也没放过。”
那高大喇嘛道:“是哪一路的人,知道么?”
铁大道:“据他们说是‘铁骑会’的,想是当年‘铁骑会’的漏网余孽。”
那高大喇嘛冷笑一声道:“好大的胆子,他们人呢?”
铁大道:“刚才追我追到这儿,想是见我进了‘小召’没敢再追进来扭头跑了,有一个对我击了一掌,幸好我躲得好……”
那高大喇嘛往墙头望了一眼,道:“这班叛逆,朝廷不容他们死灰复燃,更不容他们这么猖獗,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带人找他们去。”
说着转身要走。
铁大上前一步道:“大喇嘛请慢一步。”
那高大喇嘛回过身来道:“你还有什么事?”
铁大道:“白领班临终交待我几句话,要我面禀扎萨克……”
那高大喇嘛目光一凝,道:“白领班交待了你什么话?”
铁大迟疑了一下道:“白领班交待我务必要面禀扎萨克……”
那高大喇嘛道:“召主正在后殿参佛,现在不能见你,等日落召主参佛礼毕之后再说吧,来人。”
他沉喝声中大殿里走出一名年轻喇嘛,快速走下石阶,上前恭谨一礼:那高大喇嘛立即吩咐说道:“带他歇息去,给他吃喝,等日落后,带他见召主。”
说完了话,迳自迈步而去。
铁大皱皱眉,心想,这一下要等日落,少爷跟商二在外头等得非着急不可,万一认为自己出了差错闯进来,岂不要糟……
只听那年轻喇嘛道:“跟我来。”
转身向殿左行去。
铁大没奈何,只得跟子过去。
那年轻喇嘛把铁大带进了殿左一间屋里,这间屋挺宽敞,有床有椅,也挺干净,他望着铁大道:“你就在这儿先歇息会儿吧,我去给你拿吃喝跟伤药来。”
他转身要走,铁大横身一拦道:“我有急要大事要见扎萨克!”
那年轻喇嘛道:“大喇嘛刚才不是交待过了么,要你等到日落。”
铁大道:“我知道,可是要等到日落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年轻喇嘛道:“那没办法,召主正在参佛,不等礼毕,谁也不敢去惊动,我看你还是耐心等等吧。”
转身行了出去。
铁大站在那儿在发愣,一双浓眉皱得老深。心想:真他娘赶得巧,偏偏赶上他参佛,老天爷帮忙,别让少爷跟商二等不及闯进来才好发了一会儿愣,他坐了下去,刚坐下,外头步履响动,有人来了,铁大听得清楚,是两个人。
果然,年轻喇嘛带着个中年喇嘛走了进来,这中年喇嘛中等身材,有点胖,长得挺白净,不像刚才那个大喇嘛那么怕人,铁大一眼就认出这又是一个大喇嘛,忙站了起来,上前一礼,道:“隆乐见过大喇嘛。”
那胖喇嘛目光森冷,也带着点阴险地深望了一眼道:“你就是白领班那儿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