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威第一次开车觉得乔巴好大,大得他怎么快开,郊区旷野无边无际,都看不到一家医院。
十几分钟后,厉景威才抱着温晴冲进医院急诊大厅,情急之下他居然忘了M语的快来急救怎么说,“help!help!”
他浑厚、焦急又突兀的英文回荡在急诊大厅里,怀里那个冰凉绵软的身体似乎有千斤万斤重,直压得他胸口闷痛无力喘息。
迎面有护士奔跑着推来急救床,厉景威看着那个推到自己臂弯下的白床都不舍得放下温晴,生怕一放手,就此与温晴天人永隔。
“quickly!”以为他只听得懂英文的急救护士,用英语催促,并伸手去接厉景威怀里气若游丝的温晴。
厉景威这才放手,配合着护士把温晴放在急救床上。看着护士把急救床推进抢救室,他站在门旁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捶冷墙,丫头你怎么就这样不听话!哪怕你是麻烦,有你在身边,我根本不急着回国!
他低头看看自己胳膊上被血浸湿的毛衣,用力抓着头发,温晴拜托你活过来!厉景威又看看手表上不知疲倦奔跑的秒针,现在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滴,滴,滴!电话又响了,厉景威颓然接起来,语气低沉之极,“喂,怎么样?”
周久围在电话那头长长吐气,“温晴白以身涉险了,我们来晚几分钟,所有人都跑了,他们提前准备好船,走水路,我们事先没准备的……”
“真没用!之前帮我那四个人身手不弱的,怎么能一个都抓不到?”厉景威痛心疾首,更觉气愤。
周久围干清清嗓子,“我们到时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更不知道帮你的人哪去了。景威,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们不是在中国,在乔巴我们的主导权必然弱些的。图格已经积极去布控追堵了。你在哪,温晴怎么样,我去找你。”
厉景威轻叹口气,“抱歉!是我态度不好,知道你们尽力了。”
周久围听着厉景威颓然无力的声音,“景威,兄弟向你道歉,我不知道温晴可能是兰兰,我以为她只是普通的犯罪嫌疑人。”
“乔巴市立国际医院,过来吧!我现在心里很乱!”
厉景威收线后,看着抢救室一闪一闪的指示灯,疲惫地坐在身边的铁椅子上,异国他乡、数日疲乏、心理煎熬,他现在还真需要自己兄弟来慰藉心灵。
抢救室的门开了,厉景威用布满血丝的双眸看过去,一个护士也迎着他的走过来,递来几张单子,“你是中国人?去交费吧!”
厉景威接过单子,“她怎么样?”
“体内被注射过量麻药,加上失血性休克,体征表现比较弱。好在脖子、心脏的伤口不算太深,没伤及主动脉和心脏,现在已经止血了,正在输血。”
厉景威点头,用力握住护士的手,“谢谢,谢谢你们!她脸上的伤,会不会,毁容?”
“您放心,伤口不深,不会留下永久性疤痕。”
厉景威这才长呼口气,松开护士的手去交费,老天庇佑。再回到急救室外,厉景威才有心思细看手里的诊断单、化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