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往下滴的血擦着她的耳廓,在半空中稍稍偏移了几分角度,“啪嗒”一声落到了楼梯上。
楚桃一声一声数着,直到血流下来的速度越来越慢——
最后大概一分钟才落下一滴的时候,楚桃才轻轻的吐了口气。
从她站在这里听着的时候开始,上面就静悄悄的。
而到现在,上面的血,流干了。
也干涸了。
方才还不觉得厚重的铁腥味像是一下子都钻进了她的鼻孔,一瞬间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起来——
楚桃一刻也不能忍了。
她猛地伸手,用力一推!
顶上的门板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楚桃抬到一半,便折下一寸阴影!
楚桃往上踏一步,借着上行的力道,用力把门板直接掀起!
一平方米不到的顶板像是被血锈住了一般,艰难的往后闪了闪,然后随着压着它的重物方向一致的,倒了下去——
压在了方才那寸阴影上。
比方才更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熏得楚桃直接撑在顶板边缘,直接跃了上去——
等她站直了,才发现被刚才的门板压在地上的,是小组长。
从他滚落的姿势看,他最开始的时候,是躺在顶板上、正好在医疗室的入口的。
她顾不得环视四周,把顶板从小组长说身上掀了开——
小组长脸上布满了血痕,身上不止有木仓伤、还有被许多凌乱纵横的刀伤。
而他的上肢。。。。。。
楚桃没看到。
在他的躯体边上,是一道长长的、拖行的血痕——
就像是仓惶间慌不择路的逃窜,最后定在了这里。
他眼睛张得大大的。
楚桃心里一窒——
她分不清小组长是想在这里求一条生路、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在这里为她留出一条生路。
她仰起头,用力的睁眼睛。
游轮上的灯亮得刺眼,楚桃看着巨大的灯柱,想起小组长拍着她肩膀说着她“前途无量”的话。
眼睛在光下睁久了干的有些难受,楚桃低头眨了两眨。
她紧了紧背后的包,蹲下身用手将小组长的眼睛抹上——
她的手一略过,小组长的眼睛便轻轻地合上了。
楚桃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睛里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