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的白到不能再白,陈平忽然感觉心中已经抓住了老者的用意,微闭双眼,放开体内所有的力。
无论噬者之力,还是精神力,甚至是体力,陈平统统放开,再扔到一边,整个精神沉浸下来到身体的最深处。
那里是他从未到达过的精神深渊,以前神识稍稍靠近,就感觉有一股吸力在拉扯,心中自然而然生出抗拒之心。
现在放开了一切束缚,任由神识浸没在精神大海深处,忽然,好像是在深渊底部看到一丝光明,没错,应该是没有半分光线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点蓝光,随著神识的靠近,蓝光越来越强。
那是什么光芒?忽然,陈平感到蓝光中好像是透明的,他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有蒿草,有树木,有明月,还有周身隐隐环绕的粉红色光影。
蓝光中的吸力陡然变强,将陈平的神识一下吸入蓝光内部,再一转,陈平发现,竟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身体也恢复了自我控制。
用右眼扫过,原来以己方帐篷为中心,有一个大大的粉色光圈环绕著,光圈外隐伏几个身影。
对自己刚刚出现的诡异情况有所领悟,陈平嘴角翘起,精神力,噬者之力,全部放在一边,神识努力体会著日月星辰周天之力,身子竟是飘飘然慢慢浮起似的。
那些隐伏的身影也发觉了异常,甚至有几人不自觉的微微颤动,令身边的野草发出轻轻摇晃。
没等这些人继续反应,陈平的身形好像被盖上一层波纹,飘忽不定起来。这波纹好像是传染到周遭空气,竟令整个营地的空中都模模糊糊的发生晃动。
看著诡异的一幕,那些隐藏著的家伙大吃一惊,接著,一声惨叫响起,回头看去,一个同伴被变成波纹状的空气紧紧包裹,只晃动了两下,竟是整个身子化成肉泥血水,哩哩啦啦落到地上!
见过杀人,见过血腥,这些人没见过死的如此不明不白的,恐惧一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
先是一人嚎叫著跳起向后飞奔,好像一股传染病般,这些个潜伏者纷纷跳出来四散逃命。
或许,他们认为陈平只有一人之力,纵使有心想杀他们,也不可能将所有人一齐杀光。
谁知,波动著的空气迅速追上了他们,包裹,拧碎,眨眼间,四十几个噬者化成碎片。
陈平的身体依旧飘浮在距离地面半米空中,双眼微阖,两手很自然的放在盘起的双膝上,在波动的空气中,传出他的声音:「出来吧,老朋友,向我解释下,为什么突然想杀死我?」
「嘻嘻,神眼平不愧是传说之子,我这些手下就被你好像宰猪一样杀了,看来你的能力又有精进,怎么样,现在有第五级了吧?」波动的空气中一个身影慢慢浮现出来,看不清面目,是那个魅影骑士。
睁开眼睛盯著魅影骑士手中的弑神杖,陈平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道:「为什么我们见面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非要搞得像仇家似的。」
「好啊,只要神眼平能给我更大的权势,别说是成为朋友,就是成为部下情人也无妨。」说著,魅影骑士原地转个圈,一身黑色紧身衣包裹中,凹凸有致的身段展露无遗。
「可惜了,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想来,以尊神殿骑士团副团长大驾,无论如何都看不上我手下的三万人吧。」
「嘻嘻,神眼平啊,你的情报太过时了,我现在已经是尊神殿的骑士团长,其实呢,这次如果能击杀你,我回去还可以再晋升一步。
「算了,我们是老朋友,怎么能做出这样不道义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再找你的麻烦了,你好好探险去吧。」说完,魅影骑士一转,空气中就失去了她的身影。
「妈的,这妞在耍我们,说的好像挺大方放过我们,其实大哥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宰了她。」
这番响动如果再不能惊醒帐篷里的人们,那就见鬼了,高富看到魅影骑士的表演,被气得火冒三丈:「大哥,你刚才为什么不宰了她?」
陈平苦笑下摊开手,「这个小妞的功力也深了很多,我也是在杀死其他人后才发觉她的存在,那个时候,她手里的弑神杖已经注满了噬者之力,只要我稍有异动,保证是我们两人同归于尽的局面。」
「其实,她也就是嘴上讨些便宜,真正算起来,她吃了大亏呢。」
莎莎笑呵呵的道:「那些个噬者,都是三级左右的中等实力,被哥哥一招全部杀死,天啊,哥哥现在好像神一样强大。」说话中,莎莎不知不觉的将以前的「噬者哥哥」变成了更为亲匿的「哥哥」。
「他们使用的好像是咒言幻阵。」
莉莉丝从周围的粉红色微光中看出一些门道:「奇怪了,这些咒言幻阵需要大量的幻形晶石,与其布置这座阵法,不如布置一个咒言杀阵,需要的幻形晶石要少很多。」
看著莉莉丝和莎莎,陈平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在幻像中看到的两人,不禁脸色通红,嘴唇也开始发干。
发觉两人好像在注意他,陈平慌忙干咳一阵遮掩过去:「嗯嗯,这些事情过于诡异了,可能他们另有图谋吧,嗯,我们要好好查查。」
尼古拉亚带著迷惑的表情突然道:「真是奇怪啊,他们白天算计我们的时候,如果同时发动这个幻阵,我们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难道说,他们不是同伙?」
高富也跟著思考起来:「是啊,如果说白天那些人发现我们,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是从半路就跟踪著我们。这些尊神殿骑士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也是跟踪么?」
陈平双眉紧皱并未说话,过了一阵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紧张看著他,于是微笑著道:「看我做什么,我只是累了要休息下,快去睡觉吧,我们还要进山呢。」
第二日,莎莎变得好像没有一点问题,莉莉丝也检查不出什么,于是几个人继续前进。
一路上,陈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