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看清楚三姐的脸,此时已经完全呆在那里,心中惊叹:“天下真的竟有如此标志的人儿,这不是我柳湘莲一生所寻求的吗?”
半响,贾琏咳了一声,柳湘莲才醒悟过来,三姐已经作揖等他回礼半日了,于是柳湘莲忙对三姐拱手道:“见过尤姑娘”
尤氏,贾琏一看,心中暗喜,此事有戏,尤氏忙安排了酒菜,留柳湘莲共进晚饭,柳湘莲也不推辞,稍坐之后,贾琏珍老爷有事相商先行,尤氏去安排厨房,便出去了,房中只留下柳湘莲和三姐。
二人对坐,半日无话,柳湘莲虽不再敢睁眼看三姐,可余光始终不曾离过三姐的身影,三姐见柳湘莲对自己一见钟情之态,心中窃喜。
三姐毕竟不是娇柔做作的女子,见柳湘莲不语,看看桌上柳湘莲的茶杯空了,便拿起茶壶给他添茶,柳湘莲忙谢,三姐道:“听琏二哥说,柳公子常年四海为家,漂泊不定,难道公子喜欢一生如此吗?”
柳湘莲一听,忙道:“其实我早已经厌烦了,正有成家立室的打算。”三姐听了忍不住面带喜色,这时,正好被柳湘莲看见三姐的笑容,又愣在那里。
柳湘莲心中此时如波要汹涌,一浪接着一浪,原来尤三姐之美,竟处处彰显,她不笑时,刚进门羞涩状,和刚才的笑容,每每都是美的惊心动魄,怎能让他不欣喜若狂?
柳湘莲恨不曾早日相见,恨不得朝夕相伴,心中暗叹:自己一介风流浪子,如今却也遇到如此令他折服的女子。
“贾兄转增的家传之宝鸳鸯剑,不知姑娘可曾收到?”柳湘莲不知该如何说话,三姐笑道:“奴家已将它挂至绣房之中,日日向望。”
柳湘莲听了心中一喜,原来三姐对自己也是一片痴情,又道:“那是我与贾兄转交姑娘的定情之物。”
三姐低头羞道:“奴家知道。”柳湘莲再次看着尤三姐,只是尤三姐低着头,手指在膝前不断缠绕,又道:“那姑娘可知我的用意?”
三姐心想,还说是堂堂侠义之士,怎么这会连自己的想法都说不出口,便故意道:“奴家不知是何用意?”
柳湘莲见三姐居然不知自己用意,一时情急居然站起身来,忽见贾琏,尤氏又进来,柳湘莲忙坐下,尤氏笑道:“柳兄弟莫怪,我这个三妹最是诡怪,她怎能不知是何用意?她是故意在逗你玩呢?”
柳湘莲一脸茫然,看着尤三姐,三姐看着此时傻呆呆的柳湘莲,噗嗤笑出声来,柳湘莲这才明白三姐是戏耍与他,却也不生气,看着此时顽皮的的三姐,又是一种美态。
尤氏请过三姐和柳湘莲道正房中,与贾珍,贾琏,贾蓉,一起用晚饭,贾珍本早已馋于三姐的美色,但三姐素日与他冷脸相对,如今做了煤,也觉甚好。
酒过三巡,贾琏道:“今日是柳二弟与三姐定情之日,如今两情相悦,那就烦请柳兄回去速速商议嫁娶之事,这边也筹备着。”
柳湘莲道:“请家兄放心,我定将尽早迎娶。”三姐此时已满面通红,不知是饮酒所致,还是羞涩如此。
柳湘莲离开宁府,来至薛蟠处,告诉了与三姐一件倾心之事,薛蟠喜的,就要为他张罗娶亲之事。
薛姨妈听了道:“我的儿,你本无父无母,既然你与薛蟠结拜兄弟,不如做我的义子,叫我一声娘,娘就为你把此事操办了如何?”
柳湘莲听了甚是感激。
薛姨妈在京城里一处及幽静清雅之处,为柳湘莲置办了一处院落,大小房间三十余间,又让薛蟠四处买些丫头,婆子等下人,房屋修整,家具陈设一概添置齐全,布置新房,就等着吉日迎娶了。
八月十九日乃大吉之日,薛蟠亲自打理迎亲事宜,终将尤三姐娶回新房。
到了新房,拜高堂时,薛姨妈作为义母受二位新人之礼,贾府里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凤姐,李纨,宝玉,韩西西姑娘们等一并出席,好不热闹。
三姐被送进洞房,坐在新床上,丫头们便出去,剩了她一人,便忍不住偷偷掀起盖头,看看新房,屋里只有一片鲜红,屋顶挂的,窗子上掉的,床上铺的,盖的,都是红色。
三姐忍不住的欢喜,有谁知道她的心,她等柳公子,足足等了五年,今天终于嫁给他了,三姐此刻还觉得是做梦,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已经将自己淹没了。
突然听见门口丫头道:“恭喜柳二爷”三姐忙放下盖头,就听门开了,柳湘莲喝了些酒,有些不稳,走到三姐身前,接过丫头手中的秤杆,轻轻掀开三姐的盖头,揭开那一刻,柳湘莲又呆了:
此时三姐头戴凤冠,盛妆艳服,丰肩软体,鬟低鬓軃,论雅淡似荷粉露垂,看娇羞真是杏花烟润了。
三姐见柳湘莲总是这样看自己看着发呆,见丫头都已经退下,便羞涩的笑道:“相公看够了没有?”说着抬眼看了柳湘莲,柳湘莲被三姐顾盼间的妩媚,梗死魂魄尽飞。
柳湘莲慢慢在三姐身旁坐下,伸出手去轻轻把住三姐的下巴,三姐满目含情的望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柳湘莲与三姐彼此间的深情,此时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