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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苏窈不敢看魏京极，笑道：“现在再让人添也是一样的。”

&esp;&esp;梁远笑笑，下去吩咐去了。

&esp;&esp;除苏窈外，盛华和段凛行了礼，各自寻位置落座，苏窈坐在魏京极的斜对面。

&esp;&esp;门被关上，只有侧面一层珠帘隔断，往下可以看到戏台和拍手叫好的茶客。

&esp;&esp;苏窈怕热，便叫人将帘子钩起，往下一览无余。

&esp;&esp;外头的声音嘈杂入耳，里间的沉默更震耳欲聋。

&esp;&esp;还是盛华开口：“殿下在这等了多久？可是等乏了？”

&esp;&esp;青年单手拎起酒壶，难得浑身透着股慵懒劲儿，眼角淡青明显。

&esp;&esp;他避开盛华想接过的手，兀自倒茶，一时间房里只剩茶水入杯的“哗哗”声。

&esp;&esp;段凛笑道：“今日日子好，路上遇到两个迎亲的，耽搁了些功夫，才令殿下在此久坐，不若以茶代酒，我等给殿下陪个不是。”

&esp;&esp;苏窈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哪得罪了魏京极，唯一的可能，估摸着是等久了不耐烦？

&esp;&esp;于是也附和道：“嗯嗯，段凛哥哥说的不错，太子哥哥日理万机，难得清闲，我们却还让他在这等着，实在该罚，就以茶代酒自罚几杯？一会儿还要登船回去，酒喝多了误事。”

&esp;&esp;魏京极冷白手指正摩挲着瓷白杯身，不轻不重地抚弄，像是在把玩珍爱的瓷器，眼神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表情却显而易见的冷。

&esp;&esp;苏窈开口，他动作滞缓一霎。

&esp;&esp;三人轮番说完话，又叫人拿了海碗来，各自倒上三大碗茶。

&esp;&esp;喝完，梁远也叫人备好了酒菜，依次端上。

&esp;&esp;楼下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苏窈坐在段凛身边，开始同他们讲戏，她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打量她，晦暗不明。

&esp;&esp;她知道是谁，但没有看去。

&esp;&esp;就像她知道魏京极是在生气，但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esp;&esp;乱七八糟讲了一通，苏窈朝盛华使了个眼神，拉着段凛就要走，“盛华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我姨母那一趟，就同段凛哥哥先回去了？”

&esp;&esp;魏京极的视线落在她拉着段凛袖子的手上。

&esp;&esp;冰清，白嫩，细瘦的似乎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esp;&esp;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esp;&esp;……

&esp;&esp;雷雨如柱，乌云翻滚，寝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

&esp;&esp;等他听到动静，苏窈已经端着一支灯台，抱着他宽大的衣裳走来，长发凌乱，满脸是泪。

&esp;&esp;她回到京城许久，可下雨天还是会有梦魇。

&esp;&esp;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单膝跪地，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为她揩去眼泪。

&esp;&esp;“害怕了？”

&esp;&esp;苏窈点点头，又哭着嗯了声，有自己的寝殿，再小的年纪都是一个人住，夜里若打雷，他会在她房里待到她睡着。

&esp;&esp;眼下她被吓醒，他安抚了她一会儿，将她抱去她的寝殿。

&esp;&esp;到了地方，他想松手，苏窈却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角，刚哭过的眼睛微肿，仿佛下一秒又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