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轻纱薄雾的女子,盘桓在云酒身前,如柳的身姿,柔嫩的脸蛋,嫩得如刚抽芽的柳叶,刚绽放的香花。
甚至有大胆的女子还坐在了云酒的大腿上,给他敬酒,他倒是无心吃喝,看到杯中的酒,突然冲着李明月扬声道:“我要喝酒了。”
李明月正用象牙箸夹个贡米丸子,去蘸干调料,让云酒这样突然一叫,那丸子一下子滑落在她绯色长裙上,幸亏她眼疾手快用手抄起来,塞到了嘴里。
右边腮帮子都撑得鼓起来了,她知道管着云酒喝酒也要分场合的,在这是主人赐酒,不喝就是不给明月楼主面子。
她赶紧摆手,“没事,你少喝几杯就是。”
云酒彻底绝望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将碧玉酒杯墩在玉桌上,对身边的侍女,“来,接着给我倒。”
李明月和小夜说说笑笑,到后来她也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只能看着满桌的美食,望洋兴叹。
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她想着如果自己一直在这待着,还得麻烦人家小夜姑娘作陪,就先回去了。
临走时,她看云酒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样子,估计今晚是出不去这雀楼了。
小夜将李明月送走后,又返回了雀楼。
她回到了云酒的房间,这里较近,反正看样子他今晚也不会回来了。躺在云酒的床上,扯过来天蚕丝薄被盖在自己身上,就睡着了。
其实她喜欢睡云酒睡过的床,床上会沾染上他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花香。
桌子上的烛火透过蜜色的轻纱灯罩,发出柔和的暖色光晕,照出一角光亮。
男子修长的手拿着蜡烛将它放到了床头柜上。
他为了怕身上的酒气熏着她,特意沐浴,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才回来。
烛火所对的位置,恰好照着沉睡中的人儿。
乳白色的大床很大,李明月只占着里面一角,男子和衣躺在外侧,蜷过身子,面对着她。
如薄烟的葱白纱帐层层叠叠垂下,只有柔和的烛火不停跳动着,映射在帐中。
李明月本来是平躺着,不知不觉翻个身,恰好对准了云酒。她的一只胳膊还搭在了他的肩上。
云酒撇嘴一笑,将她的手缓缓从身上取下,放在自己手心反复瞧着,她的手修长纤细,看不出骨结,好似春葱,很美。
他反复摆弄了很久,只听女子柔嫩软甜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回来了?”
云酒倒是一惊,这丫头睡觉一向跟死猪似的,没想到居然醒了,他快速扔过她的手,镇定道:“我当然要回来睡觉。”
李明月打了个哈欠,她其实已经醒过来半天了,睁着澄澈如水的眼眸,“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回来了呢?毕竟那有好多美少女围着你。”
云酒有些不耐,用手指抠着月色床单上紫色兰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么随便吗?”他头也不抬,振振有词,“况且,刚才她们还在我面前脱衣服了呢。不过我依然不为所动,也没有如其他男人那样把持不住,与之厮混。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李明月嘴差点没歪到胯胯轴子上,就他还是有原则的人,还不随便的人。她本来想奚落他一番,不过一瞧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带着重影,那样子就像一个邀功请赏的小男孩。
怪不得都说男人有时像孩子。
李明月强忍着笑意没有去摸摸他的头,“那很好啊,很好……”
听到她的表扬,云酒脸上一红,紧紧抿着嘴唇,也不抬头瞧她,手指在床单上龙飞凤舞画着什么,“其实这也不算得什么,比这更大的诱惑我也面对过。若是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外在所有相都是虚妄。”
李明月想了想,借着朦胧烛火,看了看窗外,应该很晚了,“今晚咱们睡一张床?”
云酒抬头瞧着她,五官精致,眼神深邃,“你放心,我保证不过界,咱们各睡各的。”说罢一个绣着白蝴蝶的绢丝枕头已经隔在了两个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