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曦不知道的是,
那一路上,其实不止小语一个人睡的酣甜……
路开到一半,陈曦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当秦峰的眼角瞟见他们一大一小相偎的脑袋,当他听到他们几乎同时低喃着妈妈这个词,第一次,他忘记了看前方的路况,忘记在红灯时踩下刹车,忘记跳动那颗早就心如止水的心……
他曾经告诉乔若,如果小语的一生注定需要失去母爱,那么他和他只能去承担未来的孤独岁月。他很明白乔若对于他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从小就疼惜的女孩,女人,妻子。
所以,放手吧,
放开那只长得这般相仿的手,还给他们一份本该有的平静。
所以,放手吧,
谁都不能这样自私的让谁成为谁的替代品啊。
“陈曦,你捏得我好痛~”那逸熏拍了下陈曦的手背,抽出自己的手臂。
他给足了她发呆的时间,那么他需要收回他该有的报酬了。
他知道今天是秦峰送她回来的。
秦峰的车在他家门口停了多久,他就命司机等了多久。
不远的距离,他是看着陈曦红着眼眶走出了车内,他听见陈曦走后车内更大的啼哭声,他也是看见秦峰那种依恋的目送眼神的……
说生气吗,一定会有。
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窥视,那是一种绝对的男性权威挑战;不过,他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他的教育成果。
他要让陈曦学会,夫妻之间的坦白,他要让陈曦知道,坦白从宽了,他或许就可以得过且过……
陈曦被那逸熏那种玩味的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匆匆的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快速的跑进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陈曦拿出一条烫的毛巾,那逸熏挑挑眉,伸出那只被她捏红的手……
“那逸熏,我想师父了。”
“哦?”那逸熏换了个姿势,“那么明天让司机送你去。”
陈曦有些惊讶的抬头,没有想到他那么好说话。
那逸熏当然读得懂她的心里,反问,“怎么?不想去?”
陈曦连忙摇头。
她想,当然想……那里是她的家啊。
那逸熏突然一个翻身,结实的将陈曦锁在怀里,压在了她的上方,他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故意说,“你梦里想着妈妈,嘴里想着师父,老婆,你可真是个怪人。”
陈曦偏了偏发烫的脸,“那逸熏,有时我觉得,没有妈妈的孩子比没有妈妈要的孩子要幸福……”她顿了顿,舔了舔嘴唇,“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应该,可是……”
那逸熏用手扣住她的下巴,对住她开启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他知道她的可是后面是什么,但是他不想听……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可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或者没有妈妈要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他只知道,人只能自救,才能自立。其他的,统统都是废话。
有妈妈的他,有人护航,没有妈妈的他,他自己导航。
他不需要什么狗屁的同情,他要告诉世人他不但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他还能掌握别人的人生。他要证明给别人看,有时死人的地位就是比活人高。
她钟素琴不论嫁进那家几十年,即使几百年,她依旧抵不过一个死人曾付出的几年光阴。
他从来都不介意钟素琴的存在,就如同他不介意N多女人在他身边围绕一样。
因为他清楚她们想要的一切,他喜欢这种站在高位仰视她们,施舍给她们的感觉,他……给得起足够。
他不信那些假仁假义,虚无缥缈的情谊。
是谁教会他这些的?
那逸熏眯起眼睛,努力的想了想。
似乎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他身体力行的告诉他,情这种东西,比什么都轻贱,不然,为什么他的妈妈死后不足一月,新的那家太太就又被取代了呢?
所以,他可以做到的,他的女人也必须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