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点点头,道“谢姑娘所言有理,恐怕他们的目的不仅如此,也许还有更大的阴谋诡计。”古天航道“不管他们何阴谋,我们得尽快报告张真人和谢大侠。此事非同小可,望他俩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又问杨清风道“杨兄弟,你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杨清风道“刚到。刚才听到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猜想是你们,于是便停下脚步在此等待。好了,别说那么多,先回去再论。”
古天航又将白雪背在肩上,杨清风见罢,便道“古兄弟辛苦这么久,不如把白姑娘让给我来背,你暂时休息一会儿。”他此时已将白雪背在肩膀上,不好再放她下地,忙道“不用了,反正没多远。杨兄弟,要不你带谢姑娘先回谷,我稍后便到。”
杨清风沉吟了片刻,转身对谢瑶道“那我俩先过湖。”急步行走,没过多久,便到湖边,与她共同施展轻功飞了过去,身法极为轻逸,犹如翩翩低飞的蜻蜓,不停地用脚尖在湖面上点击,荡起无数条波纹,一波连接一波,相当柔和、美丽。
少顷,古天航身负白雪也飞越了过去。他在湖面上行走,完全是踏步,脚底与水面接触,难免会将鞋子弄湿,每踏一步,便有一朵“水花”涎生,如此连绵不断。
天色黑了、暗了,过了片刻,天空中才挂起了一弯新月,四周带有少许的几颗星星。
四人陆续地回到野人谷,却见谷中多了两百人,皆不由得吃惊。看他们像是军人出身,领头的是位青年人,和东方红上下年纪,一身黑衣,英姿焕发,手握一柄好剑,威风凛凛,正和张三丰、谢木秋等人议事。
杨清风刚进门,观看了那位青年将领片刻,问道“师父,此人是谁?”张三丰似乎没有听到,继续和那人会谈。过不多久,见古天航背着白雪回来,才道“你们回来了,路上是不是遇上什么人?”杨清风急道“是的。徒儿和天航在神农顶游玩时,看见东南方向着起大火,并且迅速地向北烧来,此时大概已经烧到了神农顶附近。”
张三丰轻轻一捋又长又白的胡子,道“是不是段飞虎和陈友谅他们合伙干的?此刻已经赶往武当派,好将武当派就地铲灭?”杨清风和古天航同感诧异,杨清风吃惊道“师父怎么知道此事?”
张三丰语气不快不慢,道“是这位将军刚刚说过。”用手指向那名黑衣人。杨、古二人几乎同时向那人看去,心中好生疑惑,奇道“什么,将军?”
那黑衣人转过脸轻轻一笑,道“在下是朱元璋部下一名小将,姓徐名达,早听说陈友谅和段飞虎互相勾结,誓死说要夺得玉麒麟。近日,又听说二人合计,准备火烧野人林和铲除武当派,于是在下才舍身冒险来到贵地告诉诸位,好让诸位有所准备。如今,段飞虎他们已经实行了火烧野人林的计划,下一步就是攻打武当派了。”
古天航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朱元璋部下第一神将,不仅文武双全、战无不胜,而且极具侠义心肠,心中对他不禁产生钦佩和敬仰之意,恨不得马上和他结为知己,共谈天下大事。他向来敬重此类人物,欢喜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大将军,在下古天航,久仰久仰。”
徐达听过古天航的事迹,感觉他富有侠气和情义,此番招纳的正是他和谢木秋等武林侠士。他一看古天航,就觉得很不一般,将来肯定会有所作为,于是脸带笑意,道“小兄弟的侠义行为,徐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确实是非同凡响。”转身面向杨清风,道“这位就是张真人的关山弟子,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重情重义。今日得见两位少年侠士,实在是徐某之福啊!”
古、杨二人听了徐达的称赞,心里无不高兴,连说一些客气的话。徐达又道“徐某虽不是武林中人,也没练过什么神功,但最喜爱和江湖各路英雄好汉结识,特别是忧国忧民的侠义之士。武当派是张真人一生的心血,谁也不愿意看着它被人铲灭。如今大敌当前,徐某特地带来两百名勇士,希望能助大家一臂之力。张真人,在下今日愿意听从您的指挥,快速赶往武当山,阻止陈友谅的恶行,千万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杨清风知道情况紧急,快步走上前,道“师父,徐将军说得不错,武当派可是您一生的心血,绝不对被人铲灭。”张三丰点点头,慢道“贫道已是山野之人,山野以外的事本来不想插手,但事已至此,不插手是不行的了。谢居士、清风、天航、徐将军,你们迅速从谷北出去,到武当山和冲慧联络,这林中大火贫道自有办法熄灭。”吩咐已毕,众人各去自备武器,备好干粮和清水。
古天航左顾右盼,一直不见东方红和各弟子的影子,当即走近谢木秋,好奇地问道“谢大侠,东方大哥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他人?”谢木秋道“东方兄弟听说段飞虎等人来到附近,早带领众弟子前去报仇,我们怎么劝也没用。”
古天航不由得惊慌,心想以他现今之力怎么可能斗得过段飞虎那帮人。但仔细想想,东方红聪明机智,武功又高,应该知道“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的道理,又问道“那他的失心症好了没有?”谢木秋道“你们走后没多久,他便清醒了,一切都很正常。张真人也跟他说过要见机行事,不可冲动。其实,他此去既是为了报私仇,也是为了报答武当派的恩情。”
正说之际,谢瑶扶着白雪慢慢地走了过来,并叫了一声“爹”。谢木秋眼视谢瑶,道“瑶儿,你就别去,小雪还需要你照顾,待爹打退段飞虎、解了武当之围后再来接你。”谢瑶心有不舍,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温柔道“爹,此去可要小心,答应瑶儿,一定要安全回来。”谢木秋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道“好孩子,请你放心,爹一定会完好地回来看你。”突然凑到谢瑶耳边,轻声说道“瑶儿,爹还没喝你和天航的喜酒,怎么可能现在就会出事?”
谢瑶脸色突然变红,轻轻地敲打了几次谢木秋的手臂,忸怩道“爹,你说什么,还早得很呢!”
古天航眼见谢木秋正在说悄悄话,于是转身来到白雪身旁。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扶着白雪右臂,道“小妹,你有伤在身,大哥没回来之前,一定要好好听从谢姑娘的话,不然,看大哥怎样揍你。“用手往她脸上轻轻一掐,有意逗她开心。
白雪此时即将要和古天航分别,又哪里笑得出来。她最恨世间上的离别,总觉得和朋友、亲人离别是一种非常痛苦之事。上次和古天航突然分离,心中已经七分难过,而此刻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具体什么时候再见面还是个未知数,这使她感到十分难过。她不敢向别处张望,两眼出神地看着古天航,生怕他立刻就消失。
古天航深知白雪的情意,回想起神农顶下的那番言语,不禁怦然心动,大有不舍之情。但是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也没有哪两个人不分离的。他轻轻一笑,道“小妹,大哥办完事后,立刻回来见你,绝对不会将你抛在这里。他日行走江湖,大哥怎么能没有你陪在身边呢?”
白雪眉头紧蹙,不知是喜是悲,脸色带有欢喜、也带着黯然,低声道“大哥,万事小心,不管你去多长时间,小妹都会一直等你回来。”说罢,扑入古天航的怀里,眼泪簌簌往下流。
古天航和白雪站在大堂之中,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二人毕竟是义兄妹,又怎能如此亲密无间呢。他比较理智,似乎觉察到这一点,于是急忙将白雪推开,道“小妹,别这样。大哥要出发了,你好好保重。”
便在此时,杨清风准备好了一切,正想叫古天航一起出发,却见白雪扑在古天航的怀里小声哭泣,心中突然生起一阵莫名的酸楚,于是将头微微地低下,不敢再看。后来见到古天航推开白雪,他的心才舒服一些,走上前叫道“古兄弟,差不多了,他们正等着我们呢!”
古天航向谢木秋一看,不见人影,却见谢瑶伫立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脸色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