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道:“青子,本座念你为我教中出类拔萃人物,不与你过多计较。本座主意已定,你休得再说。”
余飞道:“修罗女乃是我妻子,青子不允许任何人动她!”
修罗女吃惊道:“萧郎,为了我,你不值得这么做!”
余飞道:“毕竟夫妻一场,同生当然也共死。”
修罗女内心无限感激,道:“萧郎,我知道你对我好。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请你别为了我违抗教主。”
教主道:“青子,本座念你为教主立功无数,修罗女之事你别插手。大丈夫何患无妻,儿女情长便会令英雄气短。你听话,本座一直看好你。”
余飞道:“教主若真的要杀修罗女,请把青子也杀掉。”
梁仪天大声道:“青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糊涂了?枉费我一番苦心。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你值得这么做么?”
余飞道:“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妻子!”
所有人都看着余飞。修罗女更是感激涕零,幽幽道:“萧郎,你怎么如此糊涂?还是听副教主的,修罗女一生孤苦,这一死便了无牵挂,何必让萧郎为了我而冒犯教主。区区一女子,命如蝼蚁,死不足惜,萧郎你千万自重!”
教主道:“青子休得再说,事情就这么定。今晚你夫妻好好叙话,明日午时我亲手杀修罗女。谁敢阻拦,一律照杀!”说时身子一飘便消失了。
各自散去后,余飞与修罗女一同回去。
余飞默不作声,修罗女看着余飞,轻轻把头靠在余飞的肩膀上,幽幽道:“萧郎,你是真心为了我么?”(5)
余飞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点头。
修罗女脸上露出一阵笑容,道:“有你这句话,我死也安心了。”
余飞道:“左右侍者与端木蒙为了对付梁仪天与我,先对你下毒手,要教主杀你。今晚我们便一起先杀了左右侍者与端木蒙,然后再逃出木棉教。”
修罗女苦笑道:“木棉教戒备深严,我们势单力薄,要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教主杀了?”
“我修罗女的命根本不算什么,在木棉教中死去与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我们毕竟是夫妻呀!”
修罗女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直挂着柳姑娘,心里从来没有当我存在过。现在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我还有什么比这更满足的呢?”
余飞道:“你我天天同床共枕,还不算是夫妻么?”
修罗女凄然一笑,道:“公子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牵挂着柳姑娘。我是一个女人,我非常明白你心里所想的。只是,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感觉高兴。”
余飞道:“不管如何,我们今晚就逃出去,这总比等死强。”
修罗女摇头道:“没有用的。教主明天要杀我,今天怎么可能让我逃走呢?”
余飞道:“如果我们手上有机关地图,我们就可以逃得出去。”
修罗女道:“就算有机关地图,也未必逃得出去。”说完,轻轻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余飞,道:“公子,喝合卺酒时是你倒的酒,现在是我给你倒酒。只是那时是我们成亲之时,如今是你我分别之酒。喝起来这味道可能一样的苦!”说时自己先喝。与此同时,眼泪呼啦啦的流到杯子里去,修罗女连酒带泪一起喝下。
余飞几乎不忍再喝。虽说他心里还只有柳露莹,但与修罗女朝夕相对,同床共枕,即使无夫妻之实,也有夫妻之名了。为了云燕与那孩子,没想到连修罗女要被教主杀掉。在木棉教之中,没有人真正是强大的,连死也死得糊里糊涂。曹一峰死本不算什么,哪知因为左右侍者与端木蒙要排除异己,修罗女成了他们手上的牺牲品。余飞道:“不如我们找副教主,把事情真相说明白,我不相信梁仪天还是无动于衷。”
修罗女摇头道:“没用的,副教主不可能相信的。就算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未必会出手。有教主在,副教主与我们没有分别。教主要杀他同样易如反掌,副教主不可能没想到这些,你告诉他,反而对云燕母子更不利。其实我对死从来都看得轻,生如此痛,不如死得快乐!做杀手只是教主手上杀人的工具,试问工具怎么可能有生命呢?”
余飞道:“你就是喜欢逆来顺受,我与你一起反出去,跟他们拼了,也许还有点希望。”
修罗女道:“这些都没用的。其实死就死,算不得什么。只是死之前,我还有些遗憾。”
余飞问道:“什么遗憾?”(6)
“就是未能助你完成开山排水神功。你功力很久没有突破,只因差最后一步了。这一步未能突破,始终不是教主对手。”
“人将死了,还提什么武功?”
“不,公子,你的神功一定要完成,这不仅关系着你个人的性命,更是整个武林的性命所在。”
“我苦思多日不得其解。想必这开山排水神功从来没有人练到最后一层的。也罢,我如今竟能连败左右侍者与端木蒙,功力已经相当不错了,梁仪天已非我对手,与教主相差不远了。”
“不,与教主的功力相差还很远呢。教主的武功我们都能见到,却无法估计有多厉害。你一日未练成神功,一日不是教主的对手。”
“即使练成神功,木棉教主已经练成神明身,杀他不死,那也没用。”
“练成神功,起码教主杀不了你。神功不成,你根本不是教主的对手。公子,你身负消灭木棉教平定江湖的重任,请你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当然不能少,大丈夫当以武林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