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钟氏是商户,而孙相却是位极人臣?
钟通却不以为然,他刚才在相府外厅正与一个奴婢看对了眼,还没来得及趁机摸摸那双嫩嫩的小手,却被钟禄给拎了出来,心中正不痛快。
“爹,咱们什么时候能再来相府?”钟通心中还惦记着那个颇有姿色的奴婢。
钟禄却气骂道:“你竟然还想来?知不知道你今天险些把孙相给惹恼了,孙相要是不高兴,咱们整个钟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伸手去拽钟通的肥腻大耳:“让你待在外厅还不肯老实,竟然敢去勾搭相府的奴婢,你是成心让我在孙相面前丢人吗?整天给你那么多银子还不够挥霍?要找女人就给我到别处找去,以后不许在相府放肆!”
钟通被揪得嗷嗷直叫唤,赶紧求饶:“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敢了。那奴婢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一时兴致,她跟春风一度楼的姑娘相比差远了。”
钟禄松开手骂道:“整日就知道找女人厮混,早晚有一天你要死在女人手上!”
钟通被骂却不以为然,揉着耳朵嘿嘿笑道:“爹,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不知道那春风一度楼的姑娘,滋味有多销魂,我今天晚上还要去,而且一定要让楼中的头牌来服侍我。”
钟禄没好气地瞪了钟通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越看越生气,干脆挑开脸,不去理会他。
真是流年不利,糟心事儿一遭连着一遭。
前两天他的宝贝女儿钟翠珠回来哭嚷,说是在榷茶坊遇到苏氏遗孤苏茗,欺辱苏茗不成,后来派去放火烧苏茗茶铺的人也被毒蛇咬得奄奄一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钟禄一想到当年雇凶血洗苏家的事情,每每心有余悸,如今发现苏家遗孤,自然是应该斩草除根,找个机会把苏茗给杀了,以绝后患!
可是眼下他还真无暇顾及此事,就算要杀苏茗,那也等到斗茶大会之后,利利索索地把她给办了。
他打定主意暂且放过苏茗,抬了抬车帘朝外面望去,大街上车水马龙,钟氏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
夜幕降临,苏茗坐着马车回到镇国公府,云鸿秋则往城外军营去了。
她正经过游廊时,忽然一个黑影自墙头一闪而过。
苏茗觉得那身影似人,心中一凛,随即便感到一柄冰冷的刀锋架在脖间,有人在身后沉声喝问:“公主住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否则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苏茗心中微然不悦,问路就问路,却还放这些狠话,她最讨厌被人威胁。
她当即冷冷道:“阁下乃是偷鸡摸狗之奸徒,竟然还恬不知耻威胁我,你今天若敢杀我,我倒敬你算条汉子。”
苏茗当然惜命,但是之所以敢这般激怒对方,乃是因为她就敢笃定对方不敢真的取她性命!
要不然从始至终,对方的两条腿在不停地抖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