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头,鼻尖在我耳边轻蹭:“她是大清的皇后,你却是我的皇后,让她陪着大清国吧,你来陪着我。”
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今天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了他:“吃藤条;拉箩筐——你慢慢编哈。”要躲开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小衣解开一半了,手臂又被控在头顶,只好扭转脸不去看他。
他却笑起来:“这些日子一定气得不得了吧?”边问边从额角开始,眉梢、眼睫、唇畔一路轻轻啄吻,手渐渐不规矩起来,我被他吻得昏头昏脑,憋了好多天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颈边传来他温热的鼻息才醒过神来,挣扎间把炕桌踹到地上。砰的一声,我们俩都吓了一跳,愣愣的盯着对方,外面苏培盛怯怯的问:“皇上……”
“滚。”他回头向窗外大吼,苏培盛连滚带爬的退走。
我忍不住大笑,他横眉竖眼地瞪我:“笑什么?今天非让你讨饶不可。”我又笑起来,笑声散进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
元旦皇帝必须亲率王公大臣、侍卫去朝贺太后娘娘。一早他就紧抿了唇,神色不愉。以前他可以凌晨去遛一趟混过去,这次却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我边服侍他换上礼服边劝他:“千万忍忍,大不了我牺牲一下,让你回来打我一顿,发泄发泄。”
他喷笑,刮我鼻子:“这个仇你预备记到什么时候?”紧紧抱我一下。我放了心,他笑一笑,心情好点儿没准可以多忍耐一会。
太后身边的执事太监来了:“启禀皇上,太后懿旨请云惠姑娘同去永和宫。”我惊得不轻,心里暗叫糟糕,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太后为了她的十四儿子,几乎快跟胤禛撕破脸了,这次宣我去大约是要借题发挥。还是这么大的场面,皇后也在,领了嫔妃公主们给太后行礼未散,一殿花红柳绿的晃眼。
给太后磕过头,却迟迟没让我起身,只好继续跪着,余光瞥见胤禛神色如常,暗地里松一口气。
太后终于开了口,声调是冷冷的:“你可知罪?”上来就问罪,肯定是听说了昨晚胤禛违了祖制,没有宿在皇后中宫却独自回了养心殿。
翠楼空锁
太后终于开了口,声调是冷冷的:“你可知罪?”上来就问罪,肯定是听说了昨晚胤禛违了祖制,没有宿在皇后中宫却独自回了养心殿。
这罪我怎么能认,我认了等于说胤禛错了,胤禛有罪。
“奴婢驽钝,实在不知触犯太后哪条规矩。”心里暗自祝祷,太后您要是聪明一点,就不要再说下去了,再纠缠简直是明刀明枪地跟胤禛过不去。
太后冷笑起来:“好个顽皮赖骨的刁奴,是我的规矩吗?那是大清的祖制!一个狐媚惑主秽乱后宫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卖乖?”
狐媚惑主秽乱后宫?太抬举我了,我成了妲己,胤禛岂不成了纣王。开始怀疑太后是不是被胤禛气出毛病来了。
胤禛紧咬着唇,眼看就要发作,我赶紧抢着开口:“皇上聪明智慧,奴婢蒲柳之姿,就算想惑也无从下手。太后娘娘您圣明,奴婢自知愚钝,蒙主子教导,不过竭力上行下效罢了。”
跟我提祖制? 从康熙去世到现今,她有哪件事遵了祖制的。不肯受胤禛的礼,不肯搬出永和宫,至今不肯接受皇太后的封号。别人的气受倒好办,大不了打的打,罚的罚,可亲生母亲给他难堪他只能死忍,以他的性情早晚得忍出病来。
太后一手紧握住胸口,一手颤巍巍指着我,脸色由白转青咬着牙:“好大的胆子,这些话,你们听听……”看向胤禛怒问:“这该死的奴才就这么胡言乱语,皇上管是不管?还是这其实是皇上的意思?”
还没等他开口,外面小内监报称十四阿哥到,未经传谕他便径直进了殿。胤禛的眉拧了起来,妃嫔命妇们不及走避,纷纷扭头躲闪。
这样的日子十四阿哥他竟然不着礼服,便衣简冠的就进了宫,一脸的轻佻惫懒。我快哭了,他们母子还真是同心。
进了门不理太后也不理胤禛,直冲冲过来给我打千,嘻嘻一笑:“嫂子好狠的心啊。”笑容满怀恶意“皇上打发了九哥去西宁。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嫂子就不去送送?”此话一出,连那拉氏的脸色都变了,她身后那些嫔妃宫眷们更是死死低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胤禛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滚,给朕滚出去。”
十四阿哥仰天冷笑:“四哥,哦不,该叫皇上,您好大的威风啊。大事儿都做了,这样的小事儿还怕人说?”这个楞阿哥根本就在借我影射胤禛篡位。
胤禛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牙齿咬得咯咯响:“十四阿哥君前无礼,众皆亲见。来人,把他带下去杖责四十,另交有司治罪。”
十四阿哥神色甫变,仍梗着脖子犟嘴:“我看谁敢?我是抚远大将军王!圣祖亲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