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叫住他“您留步,我刚罚了兆佳氏禁足,这个月您得去别处了。”
“那你打算让我去哪?”他已经被气得无力了。我敛了笑:“正要讨您的示下,柳儿那头,不如过了明路给您做妾如何?”
胤禟站住脚看了我半晌,忽地一笑:“原来为了这个。你不想想,她配吗?”
“不配?您招惹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配?”我冷笑。
他却一步跨过来,狠狠钳住我的两腮,神色冷厉:“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你不是要走吗?正好带上她一块儿滚,横竖我也不爱见那个下贱女人。”他摔了手转身便走。
柳儿就哆嗦着跪在门边,胤禟越过她扬长而去,连余光都没留给她。佳期带了门出去,一时屋里只剩了我和柳儿,她只流着泪跪在地下,跪在我面前。
我来到这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那时她也是这样痛哭,还说我要是醒不了她也跟了我去。我管她叫姐姐,我真的把她当亲人。我甚至怀疑她其实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夏末,可她一直对我那么好。
这也许是我的错,是我一门心思和胤禟作对,才给身边的人招来了祸患。这回是柳儿,下回是谁。
“别哭了,这不怪你。既然有了孩子,自然要有个名分,我去给你想办法。”我嘴里发苦,空说这样的漂亮话。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可想?我根本对自己的命运都无能为力,却总不得不去管别人的事。
她仍是恸哭,不发一言,好容易哽咽着挤出一句:“小姐,我对不起你。”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又竭力咽回去。我丈夫让她怀了孩子,可我还是她的小姐。
其实我知道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向胤禟示好。我日日在屋里发呆,努力的劝说自己。他就是把我宰了,我也只当是自认倒霉。可是我的亲人我身边的人怎么办?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让佳期打听到胤禟去了完颜氏房里,换了件缕金百蝶袄,收拾齐整就上了后院。他们正要歇下,我春风满面地进了门:“今儿是初一,原和爷说好一起过来瞧你,没承想有事儿绊住了,妹妹莫怪。”照规矩每月初一十五皇子们该当和嫡福晋同宿,故而我一进门就敲打完颜氏。
她赶紧给我请安:“劳动福晋想着,爷正说着要回去呢。”很好,是个明白人。
我回过头来半娇半嗔地对胤禟道:“我也乏了,先回屋去。爷千万再坐坐。”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胤禟微一沉吟便跟了我出来。我略放慢步子让他走到我前面,犹豫了片刻,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他吃了一惊,冷笑道:“这是干什么?”
我低声说:“咱们回去,我有好些话要跟您说。”
“这倒新鲜,我就听听你又闹什么故事儿。”他的手收紧了,我几乎是被他扯回屋的。
我揉着肿疼的手脖子:“第一件就是这个。我是你媳妇,不是和你练布库的侍卫,以后不许这样下死力攥我的手。”开场白有点像是撒娇。
胤禟靠在一边冷笑:“说正事吧,别转什么弯子了。”
其实从我的姓氏入了玉牒那天起,我就该明白了,这也许真是命数。无论是现在还是百年之后,董鄂氏永远是他嫡福晋的姓氏。不论我爱上了谁,都无可避免要成为胤禟的妻子。
我默默看着他,下了决心“我知道你不愿娶我,说实在的,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嫁给你……”
他冷笑着打断我:“那你原先想嫁给谁?”再跟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我一准要发怒,到时候又闹得不欢而散,这不是我初衷。
我尽量心平气和:“您不必这样。我看不惯的是男人三妻四妾,嫁给谁我也不会高兴。”他哼一声不再开口。
“愿意不愿意的那是以前,既然老天把咱们俩凑到一堆,日子又要过下去,不如彼此都退一步可好?”是商量的口吻,这话是我反复思量了半个月的结果,到底还是让了步,从此尽力演好他老婆的角色,同时试着无视他的女人们。
“你过来。”他皱了眉盯我。我起身慢慢挪过去,他直起身扯我坐倒在他怀里,探究地看我:“不容易啊,连性情都改了?”
我送他眼刀若干把,打开他捏着我下巴的贼手:“您要不习惯,就这么斗下去也成,我不在乎。”勉力从他怀里挣起来,又被他一把搂住,波光闪耀的凤眸里满是自得,嘴角一勾便要靠上来,我皱眉忙伸手推他:“先换了衣裳去,我闻不惯其他女人的脂粉味。”
我们终于还是和这里所有的夫妻一样了。我告诫自己忘记其他的事儿平平静静的生活,同时也确保身边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倔强受到伤害。柳儿那边,我终于说服了胤禟,如果生了儿子就给她个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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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语出《诗经·小雅·小旻)要到什么地步才算完,含不堪设想意。
另:本周是琳琅的生日,周三,周四,周六,周日皆有更新。(周五休息)
沉水博山
十一月初我受了风寒,告了病不再进宫侍奉宜妃。这也是为我们夫妻关系着想,那么刁钻的婆婆,我受了她的气不免要撒在胤禟身上,胤禟又是不肯让人的,到时这架就且有的吵了。
年底铺子里宫里都忙得很,府里也是分年例算收支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