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道人只觉得脚下一轻。心中却是一惊,急纵云光,但见脚下两朵金莲涌现,托住他地身形,稳稳的立在半空之中。
李随云见了,心中微动,随即一声大喝:“给我破……”
却见这小千世界。顷刻间物是人非,娑罗树林,浮屠庙宇,皆为虚话,破落不堪。谈笑间,破了这小千世界。随即。天光涌现,李随云和准提都现出身形。那粒沙尘,却是化为齑粉,成那尘埃的一员。
准提道人面色微惭,心中却着实佩服。李随云这几手玩得着实漂亮,自己同他相比,却是远远不如。此阵败的,实是心服口服。
李随云见准提道人并没有气急败坏,心中也是微微点头。暗叹对方涵养。当初怒火冲天,怕也是因为到手地鸭子被自己抢了,一时气愤,方才失态。
心中好感既生,李随云看向准提的目光,却也随和了很多。他当初之所以看准提不顺眼,却也是因为对方是西方教的教主,西方教若是入了中土,日后的浩劫,却又不能避免。这显然是穿越的李随云不愿意看到的。不过若是因事而对人,却又显得落了下乘,着了相,所以一时间,李随云倒也放下了心事,纯以朋友的眼光和准提交流。
准提道人敏锐的感觉出李随云对他态度地改变,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好询问,只当对方也是敬佩自己的修为。
准提自认失败,当即取了洛书,交与李随云。随即点头道:“道兄,我既失败,自当回归西方。这洪水滔天,我西方教辖下,也不可避免。我自当归去,度化苍生。”
李随云看了对方一眼,却就接过洛书,也不理会那女娲、伏曦热辣辣的目光,随手将那法宝收入怀中。随即向对方打个稽首,一脸淡然之色道:“道兄自去,日后怕有相见之时。只是你我道不同,异日相见,怕是要再动刀兵,证个高下。”
准提道人见对方如此说,心中微动,他知道李随云话里有话,却不知道暗指的是什么意思。心中虽然疑惑,嘴上却是不弱,依然淡淡的道:“道兄之道,逆天的分量却是不小。我西方教,却讲究上体天心,导人向善。虽然道相佐,却也未必没有交叉之处。说不得,日后自当与道兄证道。”
李随云见对方如此说,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再辩解,却自一点头,权为送行之礼。
准提道人兴冲冲的自西而来,却又失败而去。但他心志之坚,却非俗事能动。虽然偶有爆怒,也也是犯着了肝火。故虽微有沮丧,却也不甘屈服。他向众人团团施了一礼,随即驾起云头,冲霄而去,奔西方教之地去了。
元始见李随云得胜,也不奇怪,当即道:“恭喜师弟与西方教教主赌斗得胜。此战之后,师弟之名,自当远扬域外。”
李随云哑然失笑道:“都是些俗名,若是沾染上,反倒成了累赘。似这等虚名,纵有千万,声盖霄汉,却又有何用?莫如放下,闲看经文。”
元始听了也不由得大笑道:“师弟却是好心情,好气度。将万事看得开了,果然是有道真修,不愧是证了混元之士。”
李随云摇头轻笑道:“师兄却是差了。我只是将那功名利禄看得淡了。但若说将俗事放下,却又哪里有哪个本事?人都言到,不入红尘,俗事不染。俗事不染,因果不缠。可这普天之下,又哪里有净土?何处不是红尘?似师兄这般,不也为门下弟子之前程而忧虑吗?”
元始见说,打了个哈哈,心中却在沉思。对方这是真朴实,还是太奸诈。方才他以言挤兑,设下了陷阱,却想让李随云自己落将进去。若是成功,再以言逼迫。使其不理会共工之事,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上策。不想对方自言难放俗事,反过来以言语挤兑自己。这让元始不能不心生疑虑。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女娲轻声笑道:“想不到清虚真人却是如此近人,难怪浮云岛地处海外,却是群仙云集。”
李随云听了对方没头没脑地一句,却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岛上修士众多,那是我人品好,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冷冷的瞪了女娲一眼,却又看向元始。想要看他如何自处。
元始眉头轻皱,淡淡地道:“师弟,我等却是为了那共工而来,想你不要插手此事。”
李随云冷冷的打量了三个圣人一眼,轻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这边女娲娘娘却又道:“清虚道人,我欲借那乾坤之鼎。炼五色之石,补缀上天。”说罢,她看了李随云一眼,见对方一脸淡漠,却也摸不清是什么心思,不由得微一沉吟。
元始见女娲这般。也自知对方的心事。旁边的伏曦虽然神通广大,但却苦于没有拿得出手地东西,虽然有心,却也无力为女娲解围。
不过伏曦心中却也犯了嘀咕,为何女娲要主动开口?这补天之事,虽然有大功德于世,但似自己这般证了混元之人,却也不甚看中。如今拉下面皮,与李随云交涉,却是为了哪般?
女娲娘娘沉吟片刻,继续道:“清虚真人,我身边也无甚长物,只有这河图,愿转让与你,只求你为天下苍生考虑,将那乾坤鼎借上一借。”
此言一出,不但伏曦变色,就连元始也似有些坐不住四不象。这女娲娘娘究竟为了那般,却要将到手地先天灵宝让出,实在让人费解。
李随云微一沉吟,终是长叹一声,淡淡的道:“你却人性未泯。既然娘娘有善心,我自当成人之美。这河图、洛书,我拿来也是无用,不过此后,人族怕是将兴。可将此宝一分为二,河图与巫门,洛书与人族,为其镇教之宝。”
女娲娘娘见对方如此说,心中却是一喜,点头称是道:“如此,却是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