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朱标的确仁慈。
顾念陈家昔日之功,便不愿让冯诚搅乱陈家婚宴。
此举也当真有几份法里有情的宽仁之感。
“殿下!”
也是在众人以为冯诚会就此作罢。
也是陈迪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之时。
只见冯诚再拜,继续说道:
“殿下,太平府发来奏报,可否容末将当众宣读?”
“冯诚,你辱我陈家太甚!”
听到太平奏报的瞬间,陈迪忙怒声喝道:
“昨日你强迫老朽与小子,看你折磨吕本。”
“今日我陈家大婚,乃举族同庆之时,你还要紧追不放,咄咄逼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偏要在我陈家喜庆之时,让老朽难堪?”
语罢,陈迪冲朱标恭敬拱手:
“殿下,冯诚辱我陈家过甚,还请殿下为陈家做主!”
“自然,陈家于国有功,孤自然要为你陈家主持公道。”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草民陈迪,叩谢殿下大恩!”
确认朱标的确还顾念他陈家几分颜面后,陈迪心头大定,连忙冲着朱标恭敬再拜。
也是此时。
只见冯诚从袖中掏出一份奏疏举过头顶,也学着陈迪样子,冲朱标拜道:
“请殿下,为太平府百姓做主!”
“为太平府百姓做主?”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无论是老朱这个皇帝,还是朱标这个太子,他们二人都极其看重百姓。
可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
朱标此时的种种表现,分明就是有意要保全陈家。
可冯诚却好似看不出来一般,竟拿出百姓。
冯诚此举,大有把朱标架了起来的意思。
“为太平府百姓做主?”
“正是!”
冯诚摊开奏疏朗声诵道:
“洪武三年,陈家大儿陈兴祖劫掠民女,奸杀数人。”
“洪武四年,陈兴祖于妓管宿醉暴毙,陈迪迁怒妓管众人,命人将整所妓管上下一百多人尽数斩杀。”
“洪武五年,太平知府魏诚兴记录陈家罪证,意欲呈报京都。”
“不幸奏疏被陈家所截,陈迪暗通流寇,杀魏诚兴全家二十三口,三岁稚子仍未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