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妃的内室,本王会打断你的腿。kuaidu”
阿明一愣,刚想说什么,小琴在身旁拽了他一下,把他推了出去,将内室的门关了起来。
“卧床静养一个月,忌食辛辣。”百里陌煦一边将慕容焕轻轻放在床榻上,一边嘱咐小琴如何用药。
“是,王爷。”小琴转身出去打热水。
百里陌煦这才解了慕容焕的穴道。夜明珠的光芒下,慕容焕的小脸有些发白,双眼倔强地闭着,薄唇紧抿,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百里陌煦心里微微有些发苦,伸手在慕容焕脸上轻轻抚了一下,拉起锦被为她盖上,转身离去。
待他的脚步声消失远去,慕容焕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除了冷,还有一丝受伤。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焕一直在小琴和阿明的监督下卧床静养。
当然,真的是静养。她这个不受宠的王妃,在这煦王府就像是一团透明的空气,没有人想到她,也没有人愿意想到她,所以梅苑倒真是安静,适合养伤。
如今府上是冷羽馨当家,知道慕容焕在养伤,她就变着法子来整慕容焕。这些日子,府上的厨子所做的菜要么很油腻,要么很辛辣,要么就是清淡到毫无营养,没有一样适合补身子。
小琴私下找厨子商量,可人家厨子说,冷王妃有令,府里的膳食全部统一安排,各个园子都不准搞特殊化。就算是两个王妃,也只能是菜式上比别的人稍微多那么一两个,但每日的菜单都是冷王妃亲自选定的。如果王妃觉得不喜欢,那请王妃自己找侧王妃说去。
小琴心里郁闷,却又不敢去向慕容焕抱怨,怕惹得自家公主难过。她和阿明一合计,阿明决定出府去买些补汤回来。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哥哥,我好想你!
可是,百里陌煦那日回府,告诉众人慕容焕是遭遇了刺客,所以府上并无一人知道王妃受伤的真实情况。冷王妃次日就下令加强煦王府的保卫,府里突然多了些念力十级的守卫,每日四处巡逻,说是冷王妃有令,所有人等未经许可都不得擅自出府。违令者,斩!阿明试了几次,都出不去,计划又落了空。
小琴急得嘴角都冒泡了,直想去找百里陌煦说理。可这些日子,百里陌煦从不亲自来给妮妮喂食,他那个贴身侍卫小武每次来也都是将装有血液的瓶子悄悄放在阿明的房外,人影子都见不到。
而且,百里陌煦白日上朝,回府的时间没个准,你想去大门口堵他,很难算准时间。在府里的时候吧,他要么在书房,那是绝对的禁地。要么他就在兰苑,小琴厚着脸皮去找了两次,都被那枫梓和叶子连讥带讽地给轰出来了。
眼看着慕容焕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膳食跟不上,整个人因失血过多,气血很差,脸色苍白,真真是要把小琴和阿明急死了。
慕容焕到底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可她只是笑笑,“急什么?反正我还年轻,慢慢补吧。她冷羽馨总不能一辈子都给大家吃这些东西,她也不可能把我关在这府里一辈子吧?”
话虽如此,小琴和阿明心里还是非常难受,觉得自己没有把公主保护好。慕容焕则再三叮嘱,这个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千万不要因为这等事情去招惹冷羽馨,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抱怨,更不要暗地里去求叶伯、小武什么的帮忙,以免连累无辜。
小琴不服,慕容焕却深奥地一笑,“老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狂!我们实力不如人,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就让她先猖狂一阵吧!”
所以,即使北冥有鱼每日都来陪慕容焕说说话,有时还会留下和她一起绣绣花,也没看出慕容焕有什么情绪。
因心脉尚未彻底康复,慕容焕只能老实躺着。不过,这躺久了,人终究会觉得无聊。
这日,慕容焕心血来潮,让小琴去找了些柳枝炭条,又拿了些纸,说是要作画。
“公主,你确信,你要用这个东西作画?”小琴有些不明白。自家公主会画画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平素作画不都是纸墨笔砚么?怎么今日是用柳枝炭条呢?
小琴自然不知道,穿越而来的慕容焕不但拥有这身子本尊的画技,还保留了她在穿越前的素描功底。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慕容焕,小时候没有什么娱乐的玩具,常和哥哥一起拿着石块在地上画画,也许是天赋,时间一长,她竟越画越好。上学后再受老师点拨,素描画竟成了她的一项绝活。
今日实在无聊,慕容焕突然就手痒了。待小琴拿来炭条和纸张,慕容焕便斜靠在床榻上,画了起来。
几乎是不假思索,慕容焕画了一匹马,只不过这马长了一张百里陌煦的脸。她画完后还嫌不解气,又在一旁写了“大种马”三个字。
接着,慕容焕又画起了哥哥。穿越至今已快两月,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便是从小和自己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哥哥。在这个陌生的、充满艰险的异世空间,慕容焕最想念的也是哥哥,她想念哥哥带给她的所有温暖,想念那份亲情和依赖。尤其是在遭遇了莫名的暗杀和委屈之后,这份想念愈加深入骨髓。
此刻,慕容焕在寥寥数笔,一个大男孩的形象便跃然纸上。短短的头发,干净的笑容,双眼里饱含深情,“凝视”着眼前的慕容焕。
“哥哥!”慕容焕的手指轻轻抚过这张魂牵梦萦的脸,口里喃喃低语。以前每日朝夕相伴,只觉得亲密无间,如今想见不得见,才觉得思念刻骨铭心,才知道失去的痛如此深刻。不知不觉中,慕容焕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哥哥,你知道么,我好想你!可是,我回不去!如果可以,我宁愿折去阳寿十年,也要回去,我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我只想回到你身边,回到孤儿院!即使不读大学也可以,只要能和真正关爱我的人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哥哥!
慕容焕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失控,她抓着自己画的画,哭成了一个泪人。那是一种无声的哭泣,是对命运的控诉,带着对未来的恐惧,带着对前路的彷徨。在这一刻,她的软弱,她的无助,她的悲痛,全都彻底释放,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