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绞尽脑子,这样的时间注定是浪费的,他说他现在靠酒精已经无法麻醉自己了,我说这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办法,当然,我不明白他的内心,我无法去体会,因为我们经历到的并不相同,他似乎比我可怜得多,他说最近他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是谁来他这里租带子,他都要问问他们有没有在某些地方见过中国人,我点点头,我说很感谢他。他成功地又将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他问起一些我当初在印度的事情,我说在那些年里中国的大地上到处都是战争,胆小的叔叔带着我逃到了印度他的朋友那里,最终为我某得了一个职业,但是那个职业很特殊,特殊到让人彻夜难眠,这样的话题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似乎想听听我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但是有些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渐渐地模糊了,并且我不打算再提及,你想那些记忆有什么好提及的呢?无非就是在夜里被某些自然现象吓得蜷缩在床上,连喘气都很小心,仅此而已。我慢慢地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耶路撒冷,我问他是不是知道‘十字军’东征这件事情,他笑笑说他对这些毫无了解,那已经是很古老的战争了,这时他第一次用了‘古老’这个词语,随后他又接着说,战争总是在数个世纪以前就已经被一些自私的家伙给利用了,并且人类的贪婪似乎无法将战争这个词语在字典上抹掉,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看法,接着我到楼顶去了一趟,他给我指了一些名胜,我问他可否带我去,他说随时都可以。因为我们又开始聊这些事情,我的青春,当然青春这个词语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我这辈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样无聊的聊天中度过,我有想过做一些对人生有意义的事情,比如阻止某一场战争,或者发明一个什么先进的玩意,但是命运之神一直未给我安排空闲。
最近,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又开始有人来敲大门,开始的两次我以外有是恶作剧,所以迟迟未起身,可是后来发现敲门声扔在持续,我下楼去打开大门,这时才发现是记者曼莉,于是便开始为自己找不开门的借口,我说我睡着了正在做一个梦,这时她又会说抱歉打扰了,有两次我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白。我发觉她似乎也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庄园,或者她只是来找我聊聊,也许灵感一来的话她又可以写一篇稿子。一开始我只是这样认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有什么目的,她那么漂亮的女记者难道真的会有什么目的吗?也许这些想法都是我不该有的,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总是胡思乱想。她来了就是聊天,更熟一些的时候,她便拉着‘灰露’到处跑,有时跑出庄园去,有时就单纯地只在庄园里玩闹。
那天中午刚好安妮娅给我送啤酒过来,我正抬着相机为‘灰露’和曼莉拍照,安妮娅便推开大门进来了,她表现得很大肚,不过脸色仍然有一点点的转变,在我的介绍之后她到楼上坐了一会,只是一会儿,接着她说她要走了,我挽留她,她还是决定要走,我找个借口让她陪我去城里,但是她同样找借口说她有事情,“要是不急的话我们另外约时间。”她说,这时曼莉也突然跑上楼来说有事要先走,所以我点点头送走了她,随后我和安妮娅有点不愉快,我知道她一定误会了,但是我不想这并不严重,只是有点难说清楚,因为她进来的时候画面确实有点巧。
“我真的有事情,我立刻就要回去。”她的声音证明了她的心情很不好。
“你在生气。”
“我没有。”
“我需要对你说件事情,我会让你高兴起来的。”我微微笑了笑。
“我没兴趣听你说什么?你能说什么呢,你们刚认识,是普通朋友……”
“你坐下来,我只需要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若是要走的话,你同样可以走。”
她勉强地坐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她是一个记者,叫曼莉,那天她到西尼店里租带子,恰巧我也在,西尼与她搭话,最后她说她是记者,当然她确实是一个记者,她说她需要西尼的相片帮助找到家人,她们做这一行的认识很多人,并且信息量大,所以我和西尼现在都在指望她,也许她真的能够改变西尼的命运。”我尽量说得慢一点,我希望安妮娅能够听得清楚。
“她是好人……”
“你生气了,你看见了,她是个外国人,她需要吃饭住宿,所以……”我把安妮娅的手拉了过来,“她没有我运气好,碰上了你们这些朋友,所以我不用愁我的吃穿。”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
“最近报纸上总是登艾米利先生的事情,尽管他已经死了那么久,却总有人在惦记着,曼莉来庄园只是为了得到一点关于艾米利先生的事情,也许我们谈话的一些细节能够为她换来一些稿费。”
“你要是说完了,我要走了。”
她站了起来。
“她确实在帮助西尼……”
安妮娅朝着门外走去,她似乎不打算再听下去。
“我们说过不为任何事情争吵的,我们说过的,安妮娅,我打算带你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我爸病了,我对他说我先把啤酒送给你,之后再带他去医院,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讲那些故事了。”
“需要我帮忙吗?”
“这得看你有没有时间。”她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之后我随她去了欣嫩子谷,特曼先生应该是感冒了,看上去精神并不是太好,我扶着他坐进安妮娅的车里,他问我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这时安妮娅插口说我最近都在帮着她打点铺子里的事情,我只好对他笑笑。他除了讲教义的事情,似乎其它的一切都并不能勾起他的兴趣,在整个汽车的空间里都弥漫着宗教的味道,他让我有时间多去教堂坐坐,我点点头我说主要是我认识的字不多,不然的话我真的很想读一些书籍,比如前几天西尼对我提起的《圣经》,我觉得我真应该去读一下。这时他接过我的话说等晚上的时候他读给我听,并且能够为我做详尽的解释,我表现得很高兴,但是我知道自己读总是比别人读要有味道得多,至少一些来自内心的感悟会比较深一些,可是遗憾的是我识字不多,顿时我真的又想起了西尼说的那些话,我又开始担心也许他真的又会在讲完的时候,诋毁别的教派,那么我同样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