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自然乐意。
自从初次相见,范伸送了他一只狼毫后,便在他心头中下了一个好印象。
当下便冲着范伸亲热地唤了一句,“姐夫,我带你到我院子里转转,咱们杀上一盘。。。。。。”
姜老夫人正欲斥姜寒一声无礼。
却见范伸起身,当真跟着姜寒走了出去。
在侯府,范伸也不是没同这等熊孩子相处过,小公子范哲,还有几个小侄子,无论是蛐蛐儿,还是下棋,范伸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少,辈分低,便会让上几分。
上回二房屋里的小侄子,拿了个蛐蛐儿,非得来他跟前嚣张。
最后被当场洗白。
小侄子哭的在地上打滚,侯夫人赶过来揪着他当着那小侄子的面一通训斥完后,范伸妥协,“行,下回我让他。”
小侄子信以为真,第二天又来了一只新蛐蛐儿过来,屁颠屁颠地以为自己这位四叔,肯定会让他赢一把。
谁知,又洗白了。
事后还得意地告诉人家什么叫,“兵不厌诈。”
六岁大的一孩子,哪里懂,又哭了一通,侯夫人到最后都懒得再说他了。
如今侯府二房,三房屋里的小孩,都知道四叔最不好说话,也最不好惹。
今日姜寒领着范伸一到了自己院子,便摆上一盘棋,多少有几分显摆的意思,旁的不说,就这下棋的本事,他可得到了先生的认可,从来就没输过。
“姐夫,待会儿千万别让着我,我也不会对姐夫手下留情。。。。。。”姜寒说完,便转身进屋让小厮泡了茶,再回来时,范伸已经盘腿坐在了棋盘前。
姜寒神色难掩兴奋,走到范伸对面,衣摆一掀,动作有些大,恰好就露出了腰间玉佩旁的一个荷包。
范伸也正好抬了头。
那荷包轻轻一晃,范伸一眼就认了出来,也是一朵白芍药。
“姐夫先选子。”
姜寒以客为主,入座后便将黑白子往他跟前一推,范伸随手取了一罐,拿了黑子往棋盘上走了两步才道,“荷包不错。”
姜寒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看向了自己的腰间,笑了笑道,“四妹妹呆在府中平时没事干,闲着无聊,就爱折腾这些,虽尽是些花花草草,针线还是很好。。。。。。”
说完下意识地往范伸腰间看去。
范伸的腰间此时也挂着一只荷包。
正是他的好夫人,昨儿给他缝的那只。
姜寒瞧了一眼,一时没瞧出来是什么花样,但那针线,昨夜在灯火下瞧着还好,如今大白天一看,实在是一言难尽。
姜寒不由抬头看向范伸,自卖自夸地道,“姐夫若是喜欢白芍药,何不让姐姐给你缝一只,姐姐的针线同四妹妹一个样,连缝出来的花瓣形状都一模一样,肯定比姐夫如今这只强。。。。。。”
姜寒没去看范伸的脸色,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那荷包上,皱眉道,“姐夫这荷包上的是。。。。。。”姜寒想破了脑袋,勉强能形容出个东西来,“毛毛虫?”
话说完,棋盘上便重重地落下了一颗黑子,“下棋。”
姜寒这才抬头看向了范伸,对面那张脸上的神色,实在说不上好。
姜寒有些内疚,想着姐姐怎就不给他缝一只呢,怎让他戴了这么个荷包出来,“要是姐夫不嫌弃,我那屋里还有几个白芍药的荷包,未曾用过,我这就去。。。。。。”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