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想想几天前割地的事,那废物是怎么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给自己脱罪的,又是怎么顺杆子往上爬,借着我的话得了兵权的!”
说完,郑忠攥住秦明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
“殿下,现在的秦立绝非善类!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再把他当成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了!”
秦明点头,强行镇定,恢复了些理智,思索对策道:“可就算孙英自己全认下,只怕父皇对我也起了疑心。”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重获圣心!让圣上相信你与此事确实没有关系,证明你对关山月没有心思!”
秦明强忍怒意:“没想到这个废物,有一天能把你我逼成这样!”
想要证明这些,只有一个办法。
他心痛地扶额,嗓子都破了音,咬牙切齿道:
“准备贺礼,恭贺六弟与关姑娘成婚!”
前一天他还高高在上,让秦立退婚,让秦立自己看着办。
短短几个时辰后,他就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嫁人,他还必须笑脸相迎地祝贺,还必须送贺礼!
“恐怕也只有如此了,殿下打算送多少贺礼?”
“送几箱银子得了。”
那废物那么穷,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几箱银子够他花了!
郑忠思索片刻,盯着秦明幽幽道:“殿下,我记得你曾花重金,让人精心打制了一顶点翠凤冠……”
秦明瞪眼道:“那是我留着娶关姑娘的!”
郑忠闭上眼睛摆摆手:“给他吧,送给他吧。”
毕竟保命要紧。
他叹口气继续道:
“再给置办些新婚能用到的陈设,加上两箱金子,要让圣上不疑心,这些应该就够了。”
秦明简直说不出话,心痛连带着肉痛,痛如刀绞。
秦立娶他心爱的姑娘,他俩洞房的婚床都得他来铺?
他俩的洗腚水要不要他来打?
郑忠拍拍他的手,同情道:“还有……”
秦明一拍桌子,忍无可忍,哽咽道:“还有?!那废物还想要什么!”
郑忠也无可奈何,秦明是他的亲外甥,怎么可能不心疼他:“我明白殿下的心情,但不管殿下想不想做,都必须去做。”
且不说他们逼迫秦立抗旨的罪名,眼下匈奴兵临城下,秦立又刚得了兵权,万一秦立立功,他秦明因为这事栽了,以后就更难以跟秦立抗衡了。
秦明挣扎片刻,搓着脑门,生无可恋道:“舅舅说吧,我照做就是了。”
“明日你亲自带着贺礼上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秦立赔罪。记住,看见你赔罪的人越多,圣上对你的疑心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