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心魔所致,不然幻境中的玄女为何如此主动?
不,那不是玄女,是心魔。文昌反复告诉自己。
今日他也没有心思再禅坐了。
接下来的几日,文昌不仅无法突破第七住,有时候方才到第五住,他的眼前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玄女的脸。
还有紧紧相握的手,滚烫的身体。
不是幻境了,当真变成了心魔,无处不在,勾魂摄魄。
东王公发觉蓬莱岛的灵气起伏不定,便知文昌帝君遇到了问题。
“帝君,蓬莱松与你息息相关,你的心境不定,蓬莱岛的灵气也会随之波动。”蓬莱松前的一汪清泉里浮现出东王公的面孔,“不知老朽是否能帮帝君解一解疑惑?”
文昌先是摇了摇头,半响,忽然道:“我还未请教大帝禅定境界。”
原来是为了这事,东王公乐呵一笑:“本座从前跟随佛祖修行,已达等持境界。你尚年轻,急于求成不如细水长流,不求才能得。”
文昌淡淡道:“我并不求突破境界,只是每每进入最极寂静后,便会陷入心魔幻境,难以自拔。不知大帝可有解法?”
“魔由心生,说到底,还是帝君的心不够平静。”东王公顿了顿,接着问道,“你的心魔是什么?”
文昌沉默不语,东王公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慢悠悠地抿了口热茶,道:“确实有一解法,也是唯一解法。”
文昌拱手道:“请大帝点拨。”
隐约听见仙官的声音:“启禀大帝,西王母娘娘与玄女娘娘来了。”
“好,让她们喝盏茶,稍后片刻。”水镜逐渐消散,有一句话萦绕在耳边:“无需回避,直面方能破解。”
是直面心魔,还是直面玄女?
还是说,玄女即是他的心魔-
东王公走进大殿,玄女正对着手心里悬浮的一团灵气愣神。
“怎么了?”东王公坐在西王母身边,“灵气的来源,你应该是最熟悉不过了。”
确实。
当日文昌以元神融入了她的身体,他的灵气,她再熟悉不过了。
“他修养的怎么样?”玄女问,“看起来不大稳定。”
东王公笑了一下:“说是囿于心魔,禅定不能突破第七住。他对自己太严格,本座在他这个年纪时,还在第五住徘徊。”
玄女拧眉回道:“你们好变态,为什么要纠结于禅定境界,闭眼躺着不行吗?”
西王母哼了一声:“本人不才,前些日子刚达第八住专注一境。”
“这种事也没必要攀比吧。”玄女白了她一眼,转而看向东王公,“上回拿的命簿给你还回来了,说句真心话,你抽空还是得管一管司命星君的笔杆子,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
此时,正在奋笔疾书的司命星君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拢了拢披风,继续写着风流寡妇和多情小叔的故事。
东王公正色道:“我这里有几本新鲜出炉的,多是虐恋情深,至死不渝,你要不要试一下?”
“谢谢你祖宗。”玄女呸了他一口,“我不如回忆往事,至少还能甜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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