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是无法同心牵手的两个人,杨泽些许黯然。
“唉,你很罗唆耶,吃你的饭啦!”陈香香很敏感,故意挑起争端。
果然,父女俩斗起嘴来。
杨泽听着听着心情便平静不少,是了,也该为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了。
他想。
那个人做生意做得好不专心!
晚风当口,路小冉站在天上悠然下望。
几天前,她忽然在游荡间发现了那晚在新公园里碰到的男人。
原来他是卖围巾和饰品的小贩啊?!新来的吧?之前在附近都没看过他……
“小妹妹,你一个人吗?”唉,又来了。
“不是啊,”她放开咬着的塑胶吸管,随手指向左近地摊前一对中年夫妇。“我爸我妈在那儿。”强装出一副你想干嘛的神态,眼神放凶。
来人忽然就很慌张地跑了。
“呼……没事没事……”捂着胸口,路小冉定定神。
其实补习班附近的怪人真的很多,一个多月晃下来她就慢慢知道了。
不过,将这种“怕”和她近来越来越能体会、越来越得心应手的“自由”相比,路小冉宁愿选择后者。
好像就从那莫名其妙的夜晚开始,路小冉染上了跷课的毛病。
更精准说,她变得习惯只上课一半就趁休息走人。而后在那距离补习班下课前的九十分钟里,没人在意她是不是路靖平的女儿,没人管束她该怎样或不怎样。仿佛满街繁华霓虹间的一簇黯淡,因为自由,因为无所拘束,路小冉终于真切感觉了自己另一半的存在!
呵,犹记得当时自己怯然转回去拿书包时的错愕,居然只有朱柏信和程方洁发现了她的失踪,而且因为怕这件事被路靖平知道后她的麻烦更大,两个人都主动拍胸脯保证决不会泄漏给她父亲知道。
事情就这样轻易过去了。
一开始她实在惊喜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路靖平一样固执不阿?!她渐渐观察到补。补习班导师只会按照那张课前点名表循例办事,而且只要作业照交,模考照考,自己用功把成续考高些让人抓不到小辫子借题发挥……
就算是朱柏恺也自有一套为她跷课行径解释的说法。
“嗯,要我是你也会不想上课,”补习班大楼前,朱柏恺想拍她肩又不敢,“去吧,自己小心点,等一下站牌前见!”挥挥手,好男孩赶搭电梯上楼做笔记了。
他从来不会忘了她这份,路小冉心虚感激。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父亲口中的“变坏了”,现在的她敢做以前好。多好多不敢做的事。或者,她终于如父亲所愿地“长大了”,现在的她能做以前好多好多不能做的事。
但,还是有好多事情她不明白,好多好多事情她不敢做。
譬如……路小冉笑了一下,捂手呵气。
至今连她自己都还搞不清楚为什么联考时会突然想划错读卡,然后就任它一科接连一科,信手涂鸦地玩……
啊,看看腕表,时间不早,该去车站等车了!晤,那男人还在那儿……真奇怪,他是来卖东西还是做小偷啊?好像很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他还记得她吗?看着他,路小冉总想起自己那大喊“加油、加油”的感觉。
说不定不定哪天这个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路小冉会主动去找他!
第三章
没料到的事情还有很多,陈大脚居然介绍了个地摊小贩的工作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