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华天虹缓缓说道:“武学之道,汇涓流而成大海,尊驾斤斤计较在下一人,未免有失献身武学的本旨。”语音微顿,接道:“人各有志,在下不敢相强,《天化札记》本是中土故物,尊驾留置此地,九曲宫中若有星宿派的失物,在下取得之后,必当亲自奉还贵派。”
东郭寿厉声一笑,道:“星宿派有宝物失陷宫中,但却不须阁下赐还,只求阁下取得之后,妥为保存,十年百年之后,星宿派若有人才出世,再来登门索取,这《天化凡记》乃我派祖师取之于地,东郭寿只能失落,也不能拱手送人。”
说完之后,云起内力,将那秘籍猛地朝溪下扔去。
哪礼记去势如箭,眼看要落水中,岭上群豪一阵大哗,喝骂之声如雷响。
但见华天虹飞扑而下,左手一挥,呼地一掌,将那秘籍凌虚摄到手中,身形一翻,海燕掠波一般,转向悬岸飞起。
岭上暴起了一阵如雷的喝彩之声,白啸天一时忘情,脱口喊了一个“好”字,采声出口,跟着又喃喃咒骂不已。
东郭寿怒恨交集,趁着华天虹飞身下扑,顶上众人注意那秘籍之际。猛一跺足,喝一声走,当先朝崖下扑去,众弟子哪敢逗留?一个个争先恐后,朝着崖下飞扑,房隆恨至极处,左手锯齿猛然掷出,直向半空中的华天虹袭去。
山岭之上又是一阵惊叫,华天虹人在半空,一听声响,已知是房隆的锯齿刀射来,当时瞧也不瞧,右手一兜,长剑反臂掷击,直向那锯齿刀射去,身形一翻,飘然回到了崖上。
只听“呛!”的一声,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金铁交鸣中,锯齿刀被剑上的真力一撞,在半空中呼呼转动,蔚为奇观,那长剑却已一掠而过,直向房隆背心刺去,其疾如箭,较之初出之时更快。
房隆闻得背后那尖厉的破空之声,骇得猛地一个哆嗦,扑身一滚,一头栽入了水中。
东郭寿不敢上岭,带着弟子涉水而遁,因华天虹答应了放他们离去,也就无人追赶,但暗器如雨点落下,夹着笑骂之声,情势也够吓人,东郭寿师徒头也未回,涉过溪流,落荒而去,转眼逃得不见。
华天虹跃登岭上,举着那《天化札记》高声说道:“诸位,这札记上有一页地图,与宝藏位置有关,在下将札记交给长孙先生,由他参详使用,自今以后,这《天化札记》就由长孙先生保有,诸位若有异议,此时只管声明,若无异议,那就不能做出私下攘夺的事了。”
此时此地,谁也不敢乱唱反调,但听一阵附和之声,事情就此决定,华天虹将札记交给了长孙博,转身便寻黄山四老。
只见任玄与天乙子拥着黄山四老,排开人墙走了过来,华天虹见四老无恙,不禁松了一口大气。
濮阳老人呵呵一笑,道:“晦!那时坑中一片黑暗,触手是人,水泄不通,咱们四个老头儿落在最后,若非任当家的和天乙道长帮忙,咱们可只有坐以待毙了。”
刘老人道:“华公子,将来掘得宝物,我兄弟的一份,决定让给任当家的和天乙道长了。”
天乙子道:“我们救人出于本份,让宝之事,再也别提。”
华天虹忙道:“道长与任老前辈;临难救人,值得大家敬服。将来若有所得,大伙都该知道有所表示。”转面一望许红玫道:“伯母,贵帮兄弟可有闪失?”
许红玫道:“东郭寿将他养的一批毒物散布在坑道上面,咱们帮中有十多人被毒物咬伤,九阴教下伤了十余人。”
华天虹急忙转身找妻子。秦碗风挤了过来,高声道:“有劳伯母和教主吩咐一声,凡有中毒之人,统统送到晚辈这里来。”说罢转身退去。
许红玫与九阴教主也不客气,传令属下,抬着中毒之人随秦碗凤走去。
原来当夜是由一会、一教的人和那批散兵游勇在坑底工作,神旗帮与九阴教的后来赶去,挤住坑道上层,是以东郭寿布下的毒物,伤的全是这两派的人,那批散兵游勇落在后面,有些又是武功低微,风云会与通大教的那管什么道义,乱挤乱撞,踏着旁人的头颅逃命,那些被摔死踏死,最后被山洪卷走的,都是这批散兵游勇中的人。
华天虹游目四顾,见彭拜与白氏姐妹无恙,当下别了许红玫,转身来找自己一面的人,却是忍不住要由九阴教那面走过。
玉鼎夫人依旧是黑纱覆面,见着心上人走过,低声笑道:“托爷的福,幸而未死。”
华天虹微微一笑,见那雪儿在方紫玉怀中嘶叫,只得伸手抚摸了几下,转身再向九毒仙姬身前走去。
兰花仙子竖起拇指笑道:“小郎,今日真厉害,几时有空,我要与你较量一下。”
华天虹微微一笑,转目四顾,口中喃喃数着人数。
紫薇仙子笑道:“连师父十三个,不会少啦!”
九毒仙姬笑道:“当时是真乱,你在上面一喊,坑中顿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