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在耶果之森找到乡沦夫人并且在与她一番交谈之后达成了共识,双方在这个既是圣地又是禁地的诡异森林里,开始共同执笔为未来描绘出蓝图。
但现在他们拥有的只是一张空白的画纸,如何让自己的雄心壮志在白纸上呈现出波澜壮阔的山河,便是他们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了。
空有一腔抱负,那可是远远不够的。
无数人的心中都畅想过在这张蓝图上添上点什么,但最终他们只能用自己的热血做涂料,以白骨为画笔,在蓝图上留下屈辱的姓名。
“你们打算怎么做?特维因已经掌控了耶兰公国,我们要怎么与他对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领主夫人的头衔,无法像以前那样行使我的权力了。”乡沦夫人问道。
“夫人,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们不需要与特维因对抗,因为他是我们的盟友。在战争这个方面,我们必须支持他,这可不仅仅是我们的立场,也是所有耶兰公国民众的立场。”
“这个很重要,我们不能站在‘为自由而战’的对立面,因为特维因就是打着这个旗号来获得耶兰公国的支持,所有人都想要自由,为此他们不惜发动战争。”
“你原来的那个领主夫人的头衔,尽管可以让你得到权力与尊敬,但它同时也给你带来了许多负面的影响。当然,这不是你造成的,而是你的族人导致的。”
“嫁给谢斯基之后,你常年不在耶兰岛生活,自然无法管束在领主夫人之名庇佑下的族人所做的那些令民众愤怒不已的罪恶行径。”
“赫拉家族的名声已经臭了,而你这个‘罪恶’的源头自然也是让民众不满。领主夫人的头衔,不要也罢,但在丢掉它的同时,还得利用它来做点对你有利的事情。简单地丢掉它可不行,得狠狠地把它踩在脚下。”
“我们需要给你换上一个新的头衔,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只属于你的头衔。并且,这还将是一个让耶兰公国的民众可以奉为信仰的头衔。”
“夫人,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林奇微微一笑,对于乡沦夫人原来的身份,他可一点儿都不在意。
“你是说,它?”乡沦夫人指着身边的这只鬼脸蛛。
“对。你想知道为什么这只鬼脸蛛会杀死谢斯基他们但却偏偏留下了你一个人吗?”林奇点头。
“我不太清楚,但奇怪的是我能够听懂它的语言。尽管鬼脸蛛无法太精准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我知道它在说耶果之森才是我真正的家乡。这是为什么?”乡沦夫人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让班德先生来回答你吧。”林奇看向了身边的老班德。
“因为你就是在这片森林里出生的,你体内流淌着的,可不是人类的血液。你绝对不是人类所生,你在耶兰岛的父母,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离开耶果之森来到人类的世界,但你能够突破耶果之森的封印结界,便足以说明,你的身份恐怕大有来头。”老班德说道。
其实他没有把话说完。
之所以没说完,是因为说得太多,恐怕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了。他在千年之前就来过耶果之森,他知道里面有什么,他也跟里面的“人”有过很深的交流。
这些东西,自然不能说给乡沦夫人听。他班德·达克斯是复活的英灵,这事儿最好只能让林奇与娜塔莉两个人知道,如果有瞒不住的时候,那再另当别论。
至于老班德说的封印结界这事儿,那就真的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了。耶果之森内部有强大的生物存在,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为什么这些强大的生物从来没有离开过耶果之森呢?他们会袭击并且杀死进入耶果之森的人类,可他们不会主动出击,不会进入人类的活动范围。
这像是有什么约束一样。
关于这一点,老班德也不会仔细地说出来,只是提了这么一嘴。这个老头知道的秘密可不少啊,只是有的东西,最好埋在自己的心里。
他还不信任乡沦夫人,他只信林奇。
“我……是出生在这里的?”乡沦夫人似乎陷入了迷茫当中。
“严格来说,用‘出生’这两个字并不恰当。我觉得,用‘诞生’这个词会更加贴切。”老班德开始咬文嚼字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乡沦夫人更加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