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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风问完,又自顾自的说了句:“不愿说算了,孤命人去查。”
褚朝雨掀开眼去看他,不知他让人去查是要做什么,或许只是想知道前因后果亦或是随口与她说的,可她还是怕顾宴风查出后会针对大嫂,她低声道:“这些是妾身的家事,殿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便不劳殿下分心了。”
又是客套话。
顾宴风收了药瓶,塞进她手中,目光落在窗外,连绵细雨又落个不停,她在东宫也有些时候了,他抬手修长指腹落在额间,轻揉了下太阳穴,随意道:“你走吧。”
褚朝雨有些意外,依顾宴风适才的神色她以为今日定不会善了,而此时他放了话,褚朝雨屈身行礼后,离开了东宫。
顾宴风立在原地,许久没有挪动步子,直到不远处那道清丽的身影撑着油纸伞渐渐消失在雨幕中,他眉头微挑了下,立在身侧微弓起的指节动了动。
她清瘦了许多。
彼时,小姑娘脸上有肉,粉鼓鼓的似个糯米团子,笑起来眉眼弯弯,他一度认为世间最快乐的一切都藏在她那双眼睛里。
可她清瘦了,虽然比起从前更显露美人骨相,但她似乎不开心,少了那时的随意洒脱,处处都拘着藏着,就连被人欺负的受了伤,也不言语。
那时,她不过上树摘杏子吃被树枝划了额头,便哭闹了许久,说她变丑了,要被别的姑娘笑话了。
顾宴风倚在软椅上,抬手唤来了人,嗓音极冷:“去国公府查。”
——
回到国公府时,褚朝雨有些累,想要去歇会,她回到宫宴中时婆母只是责问了句怎出去了这般久,再没说其他了,秦南萧则什么都没问她。
夜间沐浴后,秦南萧又要给她上药,她想起顾宴风与她说的,若不想留疤,就涂他给的药,她将紫玉瓶递给秦南萧:“用这瓶药膏吧。”
秦南萧顺着她的话问:“哪来的?”
褚朝雨顺势将她与太子殿下曾是旧识之事皆讲与秦南萧听了,她想夫妻之间不应隐瞒,秦南萧待她不错,她也是想着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就应该坦诚以待。
秦南萧听完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不能笑,不能笑,还要给你上药呢,手抖了会伤着你。”
褚朝雨不解的看着他,秀眉微蹙,秦南萧这是什么态度?
待上完了药,秦南萧见她心神不宁的,温柔道:“哪有你这般憨傻的,这般就坦白了。”
褚朝雨见他神色温和,也笑道:“坦诚相待,是夫妻间本就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