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刚想阻止,塔楼中的血鸦突然齐声叫喊起来。眼看它们就要向下俯冲,一楼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裹着白色额带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阿穗?”
“是啊,占婆婆,阿穗回来了。”
“这些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想要给他们家人治病,才跟着我来的。”
“知道了,你带他们住下吧。”
没等黄茜穗反应过来,占婆婆已经回房间关上门,塔楼的血鸦也全都缩了回去。
“我靠,她啥时候进去的,这么快?来无影去无踪啊。”巴豆啧啧称奇道。
“妙妙,看来你的面子还不如阿穗呐。”
“你们跟我来吧。”
不顾林阿叔的调侃,妙妙带着他们进了院坝一角的屋子。屋内全都由乌木制成,一尘不染,横梁上还挂着许多草药,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独特的香味,闻了之后人也变精神很多。
“咱们到哪儿了?”灿佑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们先自己进房休息,我去给你们拿吃的。记住,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
妙妙一字一句地警告完,转身出了房间。
黄茜穗帮他们安顿好,又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里面熟悉的摆设,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罗森为了照顾灿佑,和他住进了一个大房间。房内只有一张架子床和一个老式的梳妆台。架子床有三扇门罩,上、左、右各一扇,连同床上三面的矮围子及挂檐,都绣着四簇云纹,纹理间用十字连缀。床身为红色的酸枝所制,还垫有“束腰”。束腰间立着几根短柱,分段嵌装绦环板,上雕双龙戏珠纹。设计既繁缛又精致,看得二叔连连惊叹。
“太精巧了,巧夺天工,这花纹,这设计,简直是皇族的待遇。”说着伸手想要去摸,被罗森拦住了。
“妙妙姐说了不能乱碰,小心为上。”
想到灿佑之前的惨状,二叔这才悻悻地收回手。
“这梳妆台的镜子对床,影响睡眠,谁会这么放家具啊。”林阿叔心生疑虑,但还是没有去搬动。
其他人的房间全都只有一张架子床,但都是单人床,而且远没有罗森房间的精致。而阿穗住的属于闺房,林阿叔他们也没有提出进去参观。
不久,妙妙拿来了香喷喷的烤红薯和一些肉干,还单独给灿佑准备了一碗稀粥。
“粥里我加了草药,你今晚就吃这个。”
一连好几天没吃过饱饭的他们开始大快朵颐,把吃食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刚才的肉干真带劲,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肉干,是啥做的啊?”林阿叔忍不住问妙妙。
“是鼠干。”妙妙似笑非笑地答道。
“啊,合着不是肉,是红薯啊。不愧是妙妙,红薯都做得这么好吃,跟肉似的。”林阿叔看着妙妙,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一副极尽讨好的样子。
“你们早点休息吧。”
妙妙也不理他,转身出去把门带上了。
一番折腾后,众人也都十分疲惫。正准备回房休息时,黄茜穗见林阿叔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妙妙远去的方向,忍不住撇了撇嘴,轻声在他耳边说:
“我阿娘说的鼠,不是红薯的薯。是山鼠,老鼠的鼠!”
说着转身就回了屋。
“啊!”
堂屋中传来林阿叔的惨叫和干呕声,屋外的妙妙轻笑一声,朝着塔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