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如同烧灼般的痛。
时曦深吸了口气,打开水龙头,把台面收拾干净,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没事,就是简单的感冒。"
时曦抬起头,照了眼镜子,除了面色苍白了些,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塞到嘴巴里,丝丝甜味弥漫开来,很快就取代了血腥味。
时曦打开洗手间的门,看着面色担忧的唐绝,"我们继续。"
唐绝扫了眼洗手池和马桶,然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唇,"俞九安,你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去游泳馆游了会儿,估计是冻到。"时曦不在意地说。
"还要继续改吗?"他看着唐绝。
"不。"唐绝摇头,"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
时曦听出来了,唐绝的意思不是要给他修改开题报告——
而是明天继续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固执的眼神,时曦笑了起来,"唐导员。"
"我准备退学。"
唐绝愣住。
表情错愕的看着时曦,似乎没想到这就是他的回答。
他脑海里猛地回想起那段视频,当时时曦只让男人对宋归舟道歉,却并没有向自己道歉。
也就是说,时曦默认了对方的那句——
俞九安就是个短命鬼。
"抱歉,唐导员,你刚才的指导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时曦看着唐绝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情况也没那么差。"
"只不过我想换个地方散散心而已,没必要太担心。"
唐绝僵在原地,过了很久似乎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只是想散心的话,没必要退学。"
"休学就行,我帮你保留学籍,等你哪天想回来。"
"……就还能回来。"
他说着再明显不过的谎言,体大休学学籍最多只能保留两年。
其实是退学还是休学对时曦来说并没有区别,别说两年,他觉得自己半年都不一定活得过。:)
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点头,"也行。"
"唐导员,宿舍快关门。"
"你该走了。"
……
唐绝站在宿舍楼底下,看着那盏最终熄灭的灯,脑袋里不断循环着时曦的那句话。
他准备退学。
其实他早就该做好准备的,因为前任辅导员曾经跟他交代过,"如果俞九安哪天要退学,不要问,直接批了就行。"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俞九安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可当他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相信,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讨论如何修改开题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