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超摇摇头。
童四爷道:“有人要杀我。”
阿超脸上出现怒容,他紧握拳头,紧咬牙关,似乎想一拳捣碎那个想要杀童四爷的人。他虽然冲动,却不说话。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能够在这里一直以一名打手的身份隐藏着自己的实力而从来没有暴露,无疑不是一个一般的人。
童四爷注意到阿超的激动,叹道:“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变。”
童四爷道:“本来我不想让你出手,可是情况已经发生变化。狄杀已经不为我所用。”
阿超失声道:“不可能。“
童四爷苦涩地笑着,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只要阿月在,他应该也就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可是今天晚上我发现他将要离我而去。”
阿超紧皱眉头,他知道狄杀的实力,如果他站在童四爷这边即便无胜的把握,可是也不至于输的太惨,就算输也一定会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
童四爷道:“现在我有两条路,一条是顺其自然,另一条是改变这种自然。”
阿超沉默着,关键时刻他没有说话的权利,他只知道服从。
童四爷忽然从床下抽出两把枪,慎重地放在了阿超的手中,道:“现在你去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阿超接过枪,眼睛里忽然冒出光。他已经有十年没有杀过人。在他认为他这种做法是委曲求全,现在他的这种日子终于熬出了头。
这对他是一种幸运,可是对童四爷来说,却是一种不幸,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希望阿超就这么每天有酒喝,每天有女人陪。
童四爷伸出手,轻拍阿超的肩,道:“我这一生没有对什么人疼爱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阿超点头。
童四爷道:“这次很危险。”
阿超断然道:“我的命随时准备失去,为四爷。”
童四爷叹息,盯着窗户,喃喃道:“他可以训练霍忌杜弃,他可以训练狄杀,我为什么不能训练阿超呢?”接着他笑了,继续自语道:“只不过我比他们高明之处在于,我训练出来的人从来没有知道,起码他们不知道。”
童四爷自语了好久,才淡淡说道:“顺其自然是不可取的,因为顺就会失去生命。我们只能走那着险棋,在敌人认为我们没有反抗的力量时反抗。”
阿超紧检查着手枪,子弹已经压好,撞针也很光滑。他不用刀,不用剑,只用枪。如果说刀是狄杀的生命,那么枪就是阿超的生命。可是这些年他却一直没有碰过这种如同生命的东西。
此刻的感觉除了激动、兴奋外,还有什么可以形容。
童四爷道:“你先去杀一个叫做了空的人。他的眼睛一直在咱们赌坊转悠,我希望先打掉他的这双眼,让他站出来。面对阳光下的人总比黑暗中的鬼要舒服许多。”
阿超道:“如果把他逼出来,会不会……”
童四爷笑道:“不会,我理解霍天弃,他对我可谓恨之入骨,不到最后时刻他还不会致我与死地。”
阿超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终于说道:“我无能。”
童四爷猛地转过头,因为他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超道:“我不知道了空在哪里?”
童四爷忽然狡黠地笑了笑,道:“尽管他无时不刻地观察着我,可是我也在观察着他。你知道我用什么方法观察他么?”童四爷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充满威严,“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蠢事。千万不要去观察别人。你的眼睛看到别人时,别人的眼睛也一定在看你。”
阿超抬起头,目光中露出钦佩之色。
童四爷一字字道:“了空一直住在教堂。”
阿超愕然,半晌道:“教堂可是……”
童四爷哼了一声,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外国人在这个时候来中国,没安什么好心。他们需要利益,霍天弃便给他们利益。”
阿超垂下头,静静地听童四爷的教诲。
童四爷森然道:“如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