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弃没有用力,所以女人只是感到火辣辣的有点痛,嘴角倒也没有流出血。她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向门外走去。
杜弃忽然喃喃道:“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哭。”
圣大低声道:“我……我,错了。”
杜弃回头,盯着圣大,道:“你什么地方错了?”
圣大不敢看杜弃的眼睛,低头擦着头上的汗水,道:“我真不该……我以后绝不会干这种蠢事了。”
杜弃看一眼浴池中的牛奶,好久,道:“把这些牛奶装进桶里。”
圣大有些茫然不明所以。
杜弃又道:“然后你每天喝一桶牛奶,必须是喝这些牛奶。”
圣大能做的就是点头,只有点头,他才可以长久的活下去。上海滩的诱人有东西实在太多了,他还不想就这样没有玩够就死去。如果他不来上海滩,可能死对于他就不像现在这么害怕,可是他来了。来到这里,开始学会珍惜生命。来到这里才知生命的宝贵。
江湖的命本来不值钱,江湖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可是这里的诱惑实在太有说不了贩力量,会让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的人开始当成一件事。
杜弃静静地站了好久,道:“把桶里涮干净,倒几桶清水,冷水,我要洗澡。”
虽已夏天,可是要一个人完全在冷水中却也有刺骨的冰凉,可是杜弃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感到冷的感觉。他躺在清澈的冷水中,他的肌肤在冷的刺激下紧紧绷着,就像一支拉成满月的箭,随时准备出击。
他的肌肤简直不像肌肤,完全就像是一块钢块,无论再强壮的男人身上的肌肉都应该是条状,应该有弹性,可是他的却什么也没有。
最奇怪的是他的剑,浸在浴池的最底端,在波纹的摇晃间那柄黑漆漆的剑也变成游动的黑蛇。
圣大被这种诡异的情景吓得冷汗直冒,因为冰冷的水竟然像刚才的牛奶冒着水蒸汽,冷气,杜弃忽然道:“有没有冰块?”
圣大躬身道:“有。”
杜弃道:“去拿。”
圣大忙不迭点头,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瞟着杜弃野兽般的身躯,相比之下圣大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叫做男人。
圣大的冰块落在水中的时候,杜弃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少有的笑容,他现在才感觉到差遣人的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杜弃赤身站在花纹地毯上,毛茸茸的感觉也是非常舒服的感觉。
他盯着墙上的水晶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灯,就像是从冰块里射出来的。他叹了口气,觉得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坐在同样是毛茸茸的沙发上,轻声道:“出去给我查一下童四爷的踪迹。”
屋里忽然变得很静,静的出奇,就是杜弃这种习惯静默的人都察觉到了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环境。
门开了,一股阴凉的风吹在杜弃依然裸露的肌肤上,有一点冷。
门口,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人,他背着杜弃,静静地站着。
圣大目瞪口呆,完全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的不会说话。他浑身哆嗦,看到杜弃在身边,他心里有几分稳定,本来他想当着杜弃的面咒骂几句这个像鬼一样的人,可是不知为何他却不敢开口。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低着头,他的面目全都隐藏在黑色的礼帽之下,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那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走。”
圣大似乎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他站的地方离门口只有三步距离,可是这三步却让他有种无限的感觉,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圣大走后,那人抬起了头,他的脸是一张可怕的脸,不像是活人的脸,只是他的眼睛却明亮如灯。
他忽然笑了,杜弃看到这种笑容,手不自禁地握紧,瞳孔也在慢慢收缩。
那人道:“你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