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惠子脸色一变,沉声道:“谁让你杀他的?”
那人咳嗽道:“酒井小姐只让我等等,并没有让我不要杀他。”
酒井身旁的几个人已经举起了枪,酒井惠子冷冷瞪了好久,摆了摆手,那些人不情愿地放下了枪。
酒井惠子凄凉地笑着,看着画上的那个人。狄杀咳嗽着瞟了一眼,表情忽然僵住,因为他看到画上的那个人竟然是霍忌。酒井惠子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慢慢地地走下楼梯,坐上汽车她的泪水才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阿雅紧紧地抓着霍忌的手,她可能很害怕。霍忌怔怔看着坐上车的酒井,忽然轻声说了一句阿雅依旧不能理解的话:“这个世界上我对不起的可能只有她一个人。”霍忌看到狄杀,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安慰,像是他预料的事情终于如他所料发生了。
酒楼空空如也,里面的人多数已死。
霍忌站在篝火旁,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霍忌拍拍阿雅的肩,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唐禁会回来接你的。”
阿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接我?”
霍忌笑笑,道:“我和他打过很多次交道了,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来接你的。”
阿雅忽然咬着嘴唇问道:“那,那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霍忌跨出的脚步停下,回过头盯着阿雅,忽然笑了,道:“难道你已经喜欢上了我?”
阿雅的头垂下,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脸红了。
霍忌道:“不管你有什么别的目的,我都谢谢你这句话,你这句话让我感到活着真是无限的好。”阿雅忽然拉住霍忌的手,道:“你不如加入我们军……”
霍忌打断她:“我是什么也不会加入的。”
阿雅似乎很失落的模样,她宽大的衣服被风吹动着,她两条光洁的腿忽然被风吹了出来。她的腿在夜色中闪着迷人的光泽,霍忌咳嗽一声,道:“唐先生已经来了,所以我也就走了,你多保重。”
唐禁背着手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夸道:“霍兄弟的耳朵真是比狗的都灵。”
霍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彼此彼此,唐先生的鼻子也不比狗差。”
唐禁哈哈笑着:“霍兄弟这是打算去哪里?”霍忌仰头望向天空,道:“我和你一样没有选择自己到哪里的权利。”
唐禁哼了一声道:“霍兄弟为什么处处与我作对,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仇恨,而且间接地说我还救过你。你恩将仇报的行为可真令人不耻。”
霍忌笑道:“唐先生说笑了,我什么时候恩将仇报了。”
唐禁思索半晌,道:“霍兄弟,是不是见到过一把手枪?”霍忌看着唐禁,好久才从怀里掏出那把小巧的手枪,仔细打量一翻,才问道:“你说的是这把枪么?”
唐禁眼睛一亮,满脸喜色,道:“正是,正是,如果霍兄弟给我的话……”霍忌摆着手,道:“给你是不可能的。”
唐禁脸色沉下来,问道:“为什么?”霍忌抬头,道:“如果我说,如果唐先生把你的头给我你肯答应么?”
唐禁的脸变得很难看,道:“霍兄弟这个比喻实在令人讨厌,枪怎么能跟人的性命相比呢。”霍忌哼道:“对于我来说,枪在手生命也就在手。”
霍忌说了半天,觉得再和这个人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唐禁冷冷地看着霍忌的背影,低声对阿雅说:“把那把枪给我弄来。”言语间似乎对阿雅很有自信。
对女人的自信,往往是对男人的能力的不信。
阿雅是女人,女人对付男人总比男人对付男人要多许多办法,而且那些办法都是有用的。
唐禁其实不是自信阿雅,而是相信女人的能力。
这处庭院在多年前可能住着一位朝廷的官员,也可能是当地一位财主,可是无论以前是什么住着,现在却是住着日本人。
院外戒备森严,可想而知里面一定有一位级别很大的人物。里面的巡逻兵左右穿梭着,手中的枪发着幽幽光泽。霍忌现在还想不到如何进去而不让人发现的办法,静静地坐在离庭院不远的地方皱着眉头思考,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转过头看到了阿雅。霍忌看到他,居然没有一点吃惊的模样,只是摆摆手示意阿雅可以坐在他旁边,但不要说话。阿雅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跟着你?”
霍忌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少女情春想念她的情人了。”
阿雅脸上一红,道:“不是,是唐先生让我跟着你的。”
霍忌沉默着,眼睛看着远处,手里不停地用一根树枝勾画着什么图案。阿雅看着他,奇怪道:“你在干么?”霍忌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