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忌走了,带着无法名状的心情走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阿雅看了一眼壁画上的上帝,忽然虚脱一般无力向地上倒去。陈中良,伸出手,此时他的力量也许是最充沛的。
了空忽然向二楼的神父长楫道:“没有想到神父原来是不出世的高人。”
神父没有说话,只是把枪握的更紧,杜弃盯着神父,忽然冷声道:“你想杀掉我们?”
神父不说话。
杜弃道:“杀掉我们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应该知道我们在为谁做事,如果他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相信你就算长成翅膀,也一定不会飞出去。”
神父忽然笑道:“那里,那里,你们多虑了。”
杜弃哼了一声,问了空:“刚才是谁的枪?”
了空转向教堂外,门外无人,甚至那些突然出现的人连汽车都没有坐。
灯光灿烂,如同繁星。
神父忽然道:“可能是童四爷。”
杜弃一愣,然后问道:“为什么是可能?”
神父道:“因为他想让我明白,欧亚赌坊其实也是有实力的。”
杜弃道:“为什么他是想让你明白?”
神父道:“因为我曾计划收购过他的欧亚赌坊。”
杜弃皱眉,道:“我觉得童四爷没有这个胆量。”
神父笑了笑,道:“我曾经输给他七十支枪,那些输给他的枪的声音和刚才的枪声很相似。”
杜弃心念转动,可是却想不通童四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亚赌坊。
客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多,因为他们不明白远处的教堂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满足于眼前的安乐。
他们也曾忧患过,可是在他们认为现在已经没有忧患的必要,眼前有酒,有女人,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快。
他们是这样的人,可是童四爷却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一个精明的人,精明到同期的朋友都在安乐中死去,他却仍在安乐窝活着。
他也曾有过女人,只是近来因为中医地死亡,因为年老的原因,因为他人的威胁,所以失去了享福。他虽然一直享福,可是他却不像别人一样安于安乐。
他处的地方虽然豪华,可是他住的地方却很静谧。寂静是最能让人静心的环境,就像清茶能静心一样,“清静、恬澹”是东方的哲学思想,也是他一直奉行的。
他在思考,也在等待。
思考他今天做的对不对,等待做这件事的阿超。
其实无论对错,已经不是重要,因为时间是不过倒流的,每一秒流逝肯定就会发生一些事情,而发生过的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他不求改变,只希望结果对他有一点利。
敲门声,在这夜将失去的夜突然响起。
童四爷透过开着的窗户,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
他缓缓把头转向那扇响个不停的门,他知道不是阿超,可是不是阿超又会是谁呢?
他也相信绝对不是前面那些醉生梦死的人,那里的人只对女人、酒、赌博有兴趣,绝不会对他这么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求知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