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灼,不要否定自己,你没有错,你何须担错?”白无常眼神十分温柔,“你现在才十三岁,你将来还会遇到许许多多你接受不了的事,可是人总要面对这些。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评判而否定自己,因为可能在其他人眼中,你便是最好的,最厉害的。”
时清灼抬起头看着这位白衣翩飞的男子,眼中温柔的恰似一道曙光,在时清灼心中的黑暗慢慢驱散。
“若有一日,你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会有人为之高兴,但也会有许多珍惜你的人悲痛万分。”
“你说的对,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也要得到自己所求的人,的确十分恶心。所以啊清灼,你没错,错的是这些卑鄙无耻之人。”
“太、太傅……”
“他们不要你了我要你,你是我白无常的学生,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都不会再被抛弃。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时清灼。”
少年的心结在此刻正慢慢的解开,眼前的男人如深冬中的一抹暖阳,在他绝望时给了他新的希望。
白无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现在心情好多了吗?瞧瞧自己的头发,湿成了什么样?”
“太傅,我……谢谢你。”
白无常笑的十分温柔,似明月清风,明世人归途。
“看来心情确实好多了,那就赶紧把眼泪擦了跟我走,孟城的百姓还等着你我呢!”
时清灼崩溃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他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带着新的希望跟着白无常前往了孟城!
白无常二人在距离孟城不到十里的时候追上了马车。
二人上马车时,司空杏林便出声道:“你俩速度还挺快,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那是你们行的太慢了!我和清灼没跑多远便看到你们了。”
“雨一直在下,路上难走,理当行的慢。”
“行了,待会进去了,先帮清灼看看,他刚刚淋了雨,恐怕感上风寒。”
时清灼心情依旧不太好,便坐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马车在路上行了不久,白无常感觉到周围有许多人跟着他们。
时清灼从马车内看向外面,心中不是滋味。只见四周断木残垣,民不聊生,看不见任何一丝生机。
时清灼最终还是担忧的开口:“周围全是灾民,跟了我们很久了。”
“是啊,都是这次暴雨后侥幸活下来的苦命人。”
“太傅为何不停下发粮?”
“不可,若是我们在此地停下,我们可能进不去孟城了。此时虽然灾民很多,但是我们此行带的粮食不够,虽能缓一时之急,但是后面该如何?”
“那我们该如何?”
“先去孟城,将粮食交给孟城县令和秦侍郎。让他们代替朝廷发粮,这样才能稳住民心,不让百姓对朝廷发难。”
时清灼面露难色,外面百姓越来越多,他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能撑到发粮。
司空杏林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立即解释:“白无常说的有理,若是现在不稳住民心,将来百姓不满朝廷,发生暴动。更多人也会在这场暴动中死去。”
“而且这也正是淮南想要的契机。”白无常继续补充,“你当时也是听见了的,这样又将是一场战乱,死的不仅仅只是孟城的百姓了。”
时清灼被二人点通,便不再困惑。
离孟城越来越近,周围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时至今日,除了一个多月前来到孟县的官员,已经再无马车。
“大人,城门是关闭的,我们进不去!”
“先行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