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里没有外人,时清灼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从进来后,一直都没给过时琮好脸色。而后者也只是淡淡一笑,抬起头双眼阴鸷的盯着时清灼。
“都说大晟宜人,人才众多,现在看来这不是谣言。”他起身走到时清灼身前,屈身道:“大哥现在与之前可是变化极大啊,这让我做弟弟的都怀疑你是否是我大哥了!”
讽刺味极重,时清灼恶心不已。曾经在淮南,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步步退让。可是现在是在京城,他有人撑腰,没必要再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
“这也得感谢父王,替我选择了一个如此厉害的老师。我现在这一身本事,都是太傅教的好!”
二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退步。
半晌,时琮突然放声大笑,肆意在大堂内走动,形如疯魔。
“大哥,虽然白太傅将你教导的如此之好,但你也别忘了,你是淮南人,你是淮南世子。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父王多少计划?”
“那他没有一丝犹豫的把我送来大晟时,知道我是淮南世子吗?”时清灼猛的起身,走到时琮身前,“你们在淮南,有把我当过淮南世子对待吗?你们从前对我做的一切,我脑子里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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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琮没想到时清灼会如此激动,他一时也被吓到了。若是在淮南,谁敢对他如此放肆?也正是长久以往的习性,让他觉得时清灼不会如此。
“现在,我来到了京城,更加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恶心至极!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没有必要的战争,害得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们难道就该承担战争中的牺牲品吗?”
时琮茫然无措,现在的时清灼比他高了许多,浑身散发的威压让他一时喘不过气。
“现在,好不容易平息了战争。而他呢?出尔反尔,恶心至极!他这个淮南王,除了自己,考虑过其他人吗?”
“大哥,你先别激动。”时琮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步,与时清灼隔开了些距离,“父亲怎么没有为其他人考虑。你想想,我们淮南的领土只有那么小,许多百姓也都没有地方能生活。若是我们得到了大晟的领土,那么我们淮南百姓的生活也不会那么严峻。”
时琮本想着靠淮南百姓安抚时清灼的怒火,可没曾想正巧撞在时清灼的刀尖上。
“你们怎么好意思提百姓?我们淮南百姓生活如此严峻是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税收高昂,又有多少人能承担的起!更别提其他因素了!”
此刻的时清灼与从前判若两人,时琮一时吃瘪,有些不知所措。他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再次严肃道:
“大哥,不管你说什么,你也是淮南人,你做的一切得为了淮南。父亲让我告诉你,你之前做的一切他既往不咎。但是现在,你必须得站在淮南这边。”
时清灼不屑一笑,嘲讽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大堂:“既往不咎?这是自己没有办法了,想起在大晟还有我这么个儿子。但他有没有想过,自打他利用我时,我还认他这个父亲吗?”
“大哥,你是淮南人!”
到这时候,时清灼才明白怒极反笑是真的。他回到位置上,他想听听自己的父王要安排他做什么。
“那你说,他想让我做什么?”
“大哥,大晟现如今没那么厉害。地大物博,但就是个瓷杯,一摔就碎。经过这么多事,我们发现,唯一保护着这个瓷杯的就是白无常。”
时清灼眉头一皱,再次阴鸷的看向他。
“只要没了白无常,攻打大晟岂不是易如反掌?现在,白无常是你的老师,而你们的关系也必定要好。所以大哥,这事只有你来做才是最能成功的!”
“你想让我去杀了白无常?”
时清灼声音冰冷透骨,配上外面的雷声,着实让时琮一惊。
“大哥,为了淮南,白无常,必须死!”
随着一声响彻,地上布满了打碎的瓷具,滚烫的茶水随着碎裂慢慢流出来。时琮震惊的盯着时清灼,露出不解。
“时琮,我警告你们。动谁都行,动白无常,我拼了命也要杀了你们!我不管是谁,谁都不能动白无常!”
他从未见过时清灼如此的模样,若是现在这大堂内有一把利器,或许自己真的会被他拿刀架在脖子上。
“好,那大哥,我们各退一步。不杀白无常,只需要让白无常不再参与朝政……”
“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时清灼打断了他,起身道:“我是一颗棋子,还是一颗弃子!现在,你们发现我有用,又想重新用回我,这不可能!白无常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家人。”
时琮笑道:“大哥,你这话说的,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