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肮脏的礼品山前,时清灼终于看清了朝堂,他似乎有些明白太傅为何不愿去上早朝了。在一片黑暗之中,任何人都会迷路吧。
可是也有人在黑暗之中行走,他们打着灯笼,用微弱的火光抵御黑暗的吞噬。
而白无常就像是朝堂的那一盏光,他在努力照亮整个黑暗。可是一盏光如何对抗所有黑暗,迟早有一日,这盏光也会慢慢消散。
他的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他明白了,不管你是谁,在京城你拥有了一方势力,你才能安稳无恙。
就算这次太傅帮了万千学子又能如何,他动了百官的规矩,他已经成了百官的众敌。他们动动嘴皮便能让太傅再次处于流言之中。这或许也是陛下不愿查清此事的原因吧。
那么这么多年,白无常这些不入流的名声也都是这么来的吗?
时清灼感觉呼吸困难,他受的委屈现在有白无常安慰,可是太傅受的委屈又会有谁来安慰呢?
“清灼,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岁桃发现时清灼的不对劲,走到身旁安慰着他。
他不能说出来,这是他猜到的,也是白无常不愿在人前提起的。
“我只是觉着那么多人会被冒名顶替,我对他们感到不值。”
白无常也走了过来,听见此话后松了口气。
“是啊,确实挺不值的,所以我会让这场腐败之风消失在京城。”
梳清礼品后,大家都回了自己的屋内准备睡觉了。时清灼躺在自己的榻上,春寒料峭,他紧紧的抱着自己。
他脑海中默默浮现出白无常的影子,从前的白无常会不会也经常这样环抱着自己呢,他曾经是否也是一个爱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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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灼喃喃道:“太傅就是个大傻子,就他喜欢逞英雄!”
可是除了他,京城还有其他英雄能站出来吗?
没有了。
翌日清晨,时清灼是被府外送礼的官员吵醒的。
今日送礼之人相比昨日已经少了太多,他梳洗之后便准备去找迟暮送他去秦府。
“迟暮哥应该在太傅身边吧,我去找太傅!”
来到青松院后,时清灼出奇的发现里面有客。
“秦尚书,我的确没想到你能亲自登门造访。”
“今日一早冒昧造访,还请太傅不要介意。”
来者是秦礼辙,时清灼猫在外面,没有进去。
“师公?他那么早来太傅府干什么?”
白无常将茶递给秦礼辙后,又问道:“秦尚书,今日来那么早,可是有事?”
秦礼辙笑道:“这不是见清灼在府上,今日散朝散的早,没事做便想来接他。”
“原来如此。桃子,快去把清灼叫起来。”
岁桃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出去了。刚到院中,就被时清灼拦了过去。
“清灼,你怎么在这,为何不进来?”
“嘘!”时清灼用食指贴在自己嘴上,“小声点桃子哥,我是来找迟暮哥送我去秦府的,哪知道师公来了府上,还直接进了青松院!按理说师公不应该在正厅见太傅吗?”
岁桃也十分疑惑:“我也不知道,太傅让我将他带了进来。秦大人正找你呢,你不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