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满头大汗,安衡帝的伤势太重,他们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救回来。千牛卫早已挡在门外,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风吹过寝殿的帷帘,白廷与白乐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听着天空闷雷轰鸣,随时都能炸开了一场瓢泼大雨。
王穆喝下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苦茶,随意的将杯子扔在地上。瓷杯碎裂在地上,显得那么的杂乱无章。
此刻的王穆早已是另一番模样。他没有了昔日里那样的悠闲,衣服也换成了沙场上所穿的铠甲。他的鬼头刀靠在一旁,阴戾无比。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外边,而院中,不知何时聚集了一众军士,都严阵以待。
“诸位,想必这几日你们已经将晟都都过了一遍了吧?我这一年,也将晟都的一切牢记于心。花抚琴那边也已经被拖住了。所以这次,皇宫,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
所有人的声音震天轰地,每个人都难掩脸上的兴奋,仿佛他们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随着晟都大门被轰然攻破,一阵骑兵飞快的涌入了城内。他们手持利刃,浑然不顾百姓,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城门的守卫本就薄弱,此刻也彻底沦陷。原本热闹的晟都此刻犹如修罗场,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此刻除了丰都军外就是散落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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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人们都躲在自己的府宅中,祈祷着厄运不要找到自己。
丰都王骑着马怡然自得的行在那一条通往午门的道路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看不见。他的眼里,充满了野心。
白廷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千牛卫,也明白这是最后的强弩之末。
他们似乎都没有猜到,丰都王会选择在今日造反。
如今的白廷只期望,他的死士们可以将白府保护好,可以将言婉诺保护好。
“老爷,少爷!”惊羽慌忙从下方跑来,神色十分紧张,“不好了,丰都军如今在晟都大杀特杀,金吾卫也顶不住。丰都王此刻正在朝着皇宫赶来!”
白乐担忧的看着一旁的父亲,他的心情此刻跌落到了谷底。没曾想丰都王竟会选择造反。而自己父亲的神情,应该也是早就知道了的。
白廷沙哑开口:“惊羽,保护好陛下和……太子殿下。”
“爹,你要做什么?”
“乐乐,老老实实待在殿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白廷拂袖而去,留下一个背影给白乐。
“爹,你别去!”
白乐想要起身追上白廷,但惊羽死死的抱住了他,不让他走。
或许是因为不舍,白廷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不安和不舍。
他决然的回过头,眼泪随之落在了地上。
或许他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白乐了吧,他想再多看一眼。
他来到众千牛卫身前,怒喝道:“所有人听着,如今丰都大军在晟都肆意屠戮,甚至对皇位有觊觎之心。你们作为陛下的贴身护卫,怎能让陛下受险?如今,丰都王已经步步逼近皇宫,而我会和你们一起,誓死保护陛下!”
“誓死保护陛下!”
白廷说的浑厚有力,充满了坚决。他带着众千牛卫来到午门前,准备迎接着那一场不属于他的战争。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文官,没曾想还会当一次将领。
在午门前几乎守了一日后,丰都大军才步步逼近。白廷毫无退怯之意,毅然决然的盯着那千军万马。
为首的丰都王身着金铠,在漆黑的乌云下显得格格不入。他昂首挺胸,气势凌人,对前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信。
他来到午门前,没有再让他的大军前进。千军万马的丰都军与寥寥无几的千牛卫对峙,后者显得那么的微弱。
“丰都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陛下待你不薄,你又何必要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马上的王穆咧嘴一笑,悠然的趴在马背上,冷声道:“白廷,你说为何呢?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大卫我或许早就可以拿在手中。明明我什么都比他强,那么我为何不能称帝?”
“你这般大逆不道,是会遭受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