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人朝天大吼一声,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辛封泽冲来。巨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可辛封泽并未闪躲,就在巨斧来到眼前时,手中的横刀用力一挥,十分轻松的挡住了这猛烈的进攻。巨大的冲击让岁桃脚下不稳,若没有迟暮在身后,或许自己已经被震飞出去。
千斤重的巨斧在辛封泽的刀前似乎不值一提,尽管那人的力气再大也无济于事。辛封泽嗤笑道:“你好好睡吧。”
他手中力道一收,刀锋一转,随后迅速转到一侧。那人来不及反应,巨斧狠狠劈下地面。辛封泽早已闪身到他身后,随即收起刀锋,潇洒离去。
只见那人突然跪倒在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颈。鲜血慢慢从他指缝中流出,随后瘫倒在地,没有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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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雨水冲刷着逐渐冷却的尸体,雨水混合着还散发着热气的血液。很快,那一处成了一片血海。
白无常率先开口,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愠怒:“你不是答应了我,不杀他吗?”
虽然答应了白无常,可辛封泽依旧咽不下心中的愤怒。他自知这是自己的问题,便没有回答,由着白无常责备自己。
吴殊在岁桃手中一直发抖,看着自己最后的一张王牌被如此轻松的解决,他心底的绝望油然而生。
白无常见他没有说话,心中的愤怒更加严重,再次开口:“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说好的不会生事,不会乱杀人。可你呢?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下了杀手!”
“他把你打伤了,他该死。”辛封泽抬起手指向吴殊,“若不是你一力要留他活口,说不定在我见到他第一眼起,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白无常简直觉得不可理喻:“那我们之前的那些算什么?是,他是把我打伤了,可是他罪不至死!他连话都不会说,或许他只是被吴殊所利用,说不定他也不想与我交手呢?”
辛封泽走到他身前,一把推开了一旁的司空杏林,语气不容置疑:
“无常,你太善良了,你总是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好!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若我没赶到,今日的你会是什么样?你会被他砍成一摊肉泥!”
“你看见了他的眼神吗?他看见我和看见你的眼神,你看见了吗?那是一种对强者交手的期盼和对猎物垂死挣扎的兴奋!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一个魔头!”
白无常无言可辩,辛封泽说的在理。在交手中,那种眼神是无可掩饰的。可他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辛封泽杀人,他总是感到生气。
或许,与多年前的那场屠戮有关。也或许,还有其他因素。
白无常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死死的盯着他。他心中怒火中烧,加上身上本就已经严重的伤口,他感到心口的一阵剧烈疼痛。
辛封泽见白无常没有继续辩驳,便收起了自己的那份严肃,昔日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他伸手抚上了白无常的头,像一个哥哥一般安慰着眼前不听话的弟弟。
所有人都没见过此刻的白无常。那是一种乖顺,没有往日白无常的那种严肃,难以接近。
可白无常的嘴角慢慢渗出血,脸色也逐渐开始苍白,最后倒在了辛封泽的怀中。
这突发情况着实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司空杏林也不顾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立马把白无常接过,随后开始医治。
“都还愣着作甚!不想看着白无常死就赶紧给我去找药……”
等着白无常再次醒来,他已经安稳的躺在床榻上。身旁放着他的折扇与太傅令牌。时清灼在一旁趴着,已经睡着了。白无常没有惊动他,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
似乎能感受到有人在看着他,时清灼也慢慢醒来。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看着白无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感到自己貌似在做梦。
他不真实看着白无常,似乎在确认。随后,他轻轻唤了一声:“太傅?”
白无常被他逗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怎的在这睡着了?”
白无常声音十分沙哑,简直听不出是他原本的声音。可时清灼眼中的泪水如开闸一般瞬间涌了出来,他抽泣道:“太傅,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已经泣不成声的少年,白无常有些不知所措。
时清灼解释道:“您已经昏迷了三日了,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杏林哥也没有办法。我们不知道您到底多久能醒来,我们一直都很担心您……”
白无常感到脑袋疼,自己怎么已经昏迷了那么久?他宽心道:“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不哭了,没事了。”
可是这话能有什么效果,对于现在的时清灼来说,白无常的“没事了”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白无常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轻轻哄着他。这样的时清灼,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可是他才不到十四岁,他凭什么不能哭呢。
时清灼的哭声将所有人都引了过来。众人都聚集在门前,看着已经睁眼的白无常,他们心中都松了口气。
司空杏林慌忙来到他身前,狠狠的往白无常手上打了一下。
“你这是做甚,趁我没力气报复我啊?”
见白无常有反应,他也是终于相信,白无常是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