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江月哼的这一声大伙儿都听见了,冯六子兴奋地扑了过来,急急地对荷花说:“你拍拍我们先生的脸,把她叫醒!”
荷花依言在江月的脸上轻轻地拍几下,伴随着拍打的动作她一声一声地低唤:“姑娘,姑娘!”喊了几声,见着江月睁开了眼,荷花一笑,回头冲她爹娘说:“醒了!”接着又转身把江月扶得起来了一些,再叫:“姑娘醒了?可急坏大家了!”
江月有些适应不了光线,想要抬手遮挡又觉得没有一丝劲,便偏了一下头,弱弱地问道:“这是哪里呢?”
“这是在荷花家里头!”冯六子抢先答着,答完又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先生,你可醒了,可吓死小的了!你说你若有什么闪失,我回去怎么跟公子们交待啊!师傅肯定会打废我不可!”
难得听到冯六子这么多的话,江月咧了一下嘴,虚弱地笑了一下,说:“这不是没死吗?”
“都是先生福大命大!”冯六子扯了一下嘴角咧着嘴笑着说。
听着这话江月也笑了,望了望众人眼里充满了疑问,冯六子见了连忙跟她解释,先是指着荷花一家子说:“你是他们一家救的。”然后指着魏五说:“我是他们救的,也是陪我来找您的!”
“多谢诸位了!”江月动了动头,虚弱地冲众人笑了笑。
众人一阵客气,都劝着她喝了药,待荷花把药喂完魏五这才说道:“我们老爷的船已经停在前面镇子上了,先生你跟六子兄弟是再歇一歇呢?还是随我们的船队一同南下?”
“我浑身一点儿劲也没有,恐怕要辜负兄弟的一片美意了!”江月说着就望向了冯六子,问道:“背箱都还在吗?”
“在呢!”冯六子答着!
江月眨了眨眼睛,说:“帮我谢谢这位兄弟。”说着又转头对魏五说:“也代我向你家主人道一声谢!”说着就给冯六子使了一个眼色,冯六子便带着魏五出了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回来。江月看着他想起了黑子和白点儿,叹着气说:“也不知道黑子和白点儿怎么样了!”
“白点儿被人拉上了一条船,只是黑子不晓得到哪里去了!”冯六子说着就见江月面露悲切,忙过来劝她:“先生也不要太伤心了,黑子到底是条狗,天生懂水性,许是不怕的。它素来有灵性,上了岸必会来找咱们!”
“说得也是!”江月让冯六子这么一带便不再往坏处想,笑着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一阵说话声,还有马匹嘶叫的声音,江月知道是白点儿被人送来了,便叫冯六子出去。冯六子出去过了一会儿便回来,果然跟江月说:“是白点儿,被魏家送来了!”
“谢过人家了吗?”江月听着又是魏家人救的白点儿,心中不由得对魏家人又一阵感激。
“他们死活不要谢礼,扔下白点儿就跑了!”冯六子说着嘿嘿一笑,对着江月说:“先生也不要太往心上放,说不定咱们以后还会与他们相遇的!”
听冯六子这样说江月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也就不在这事上面费神!
江月在荷花家静静地养了两天,可以起得了身了,又养了一天后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精神大好,便跟荷花一家子辞了行。
96
96、第 96 章 。。。
于洋从利州城与江月分手后便让人带信给了沐春阳,说了江月的大致行程,沐春阳得知江月去了利州吃了一惊,好在知道江月会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到江南也松了口气。算着日子差不多了便派人到码头上接,后来听从长江下来的人说在埠河商船遇到水贼死了多少人的事,沐春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急急地找人去打听,可有一个叫江月的人在那船上,船上的人死了七七八八,哪里还会有人知道那上面有没有叫江月的!打听不出来,又过了江月该到扬州的日期,不由得有些急了,叫上了人就要去沿着长江去找。
看着沐春阳那样的焦急,于沣隐隐地觉得沐春阳对江月的感情有些不一样了,趁着打发去找人手的人还没有回来之前,跟江月叮嘱了一阵,大体是让沐春阳不要着急的话。
沐春阳点了点头,待人一回来,便叫上人上了码头,坐上船一直到了池州这才遇着了魏家的船队,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江月的确切消息。
打听到了江月确切的消息,知道江月有惊无险后沐春阳松了一口气,连日的劳累都涌了上来,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才在池州找了一个地方歇下,然后命人撒下网,静等着江月的到来。
在客栈里歇了一晚,沐春阳觉得精神大好,出了门便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腿脚,突然听到了一阵狗凄惨惨的叫声,感觉到收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就随着那声音来到了后厨,只见一棵树上拴着一条大黑狗,一个满脸横肉的厨子正在不远处噌噌地磨着刀呢!
“唉,你的那个狗卖不卖?”沐春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反正看到这大黑狗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不舍让它成为盘中餐。
“可以啊!”那肥厨子吹了吹被磨得白阴阴的刀刃,笑着说:“只要给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