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青黛明白,这没有用。
她只会让自己加倍努力,拿到那种同样诱人的权利。
她的人生不会一直被人攥在手里的。
只是这都比完两场了,还未曾瞧见陆竟遥的身影。
沈青黛叹了一口气,收起手里的膏粉,望着眼前铜镜里黛眉微蹙的貌容。
她伸出青葱素净的手抚了抚。
“看来,陆大人不会来这花神评选了……”
沈青黛偏过眼,忽的望见了那桌案边静静匍匐着的卷轴。
她轻轻拢了袖口伸手拿起。
打开细细瞧了瞧,是女学的入学书,上头温润端方的字体写着她的名字,已经盖了官印。
这是裴惊竹亲手所写。
他的字像他,也不太像他了。
端方如玉,清隽温润。
只是从前那般锋芒毕露的字,只能留在扬州那一间小书铺的《论衡》里了。
沈青黛倒并不意外自己能进女学,毕竟她的才学是实打实的。
只是她没想到……
这份让她走进上京贵女交际圈的进门砖,会从他的手里送到她手上。
她指尖轻轻拂过卷轴的木脊,有些怔然。
温大首辅,裴惊竹,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隔日一早,各府的马车便早早在拙芳园外头排了长长一队。
这拙芳园是皇后之父关国公的别院,正因园内终年百花齐放,且选花神这最后一关,皇后往年都是会到场的。
故而这第三关久而久之也就固定在了拙芳园办。
沈家在上京没有正经的宅院,自然也没有马车,大柳氏昨日便遣人来说让她今日与秦三小姐秦茹一道儿坐秦府的马车去。
这种明面上的工夫,柳氏往往也是不会亏待了她去的,想来这一招也是向大柳氏学的。
只是她学的不如大柳氏好。
上京无人不知大柳氏的贤名。
沈青黛低了低眉眼,敛去眸子里的不屑。
秦茹倒是有心与她交好,毕竟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她想借沈青黛的手扳倒大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