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楞楞望着方才那车窗将将露出的容颜,怔在原地,那是怎一般国色天香,雍容华贵了得。
想到陈冷玉所说的:“都是陛下的子民,哪有贵贱之分。”
一时更是红了眼眶,四处赞颂陈二小姐的美名,以至于即便未参加花神会,陈冷玉也被特赦进宫面圣。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邻近花朝节,沈青黛倒闲了下来,不再时时刻刻练琴了,倒是日日用牛乳浴身净面。
来秦府以后,倒是见过秦府的几位庶出的小姐,表面倒是也还和善。
嫡出的那位秦珍珍小姐,这段时日正陪着秦老夫人在大慈恩寺进香。
听秦府的几位小姐说,倒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颇有些娇纵蛮横。
今日倒是听说老夫人礼佛回府了,想来那位秦大小姐也回来了。
想到这里,沈青黛叹了口气,她不欲与秦珍珍为难,但是对她这位表小姐,秦珍珍想来是不喜的。
府里这么多庶出的姐妹,如今又多她一个,想也知道秦珍珍应当有的闹她了,柳大娘子又是那般的面热心毒。
她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了。
果不其然,正想着呢,萍春便一脸古怪地走进来道:“姑娘,秦大姑娘正往这边来呢,可要奴婢去请秦大娘子?”
沈青黛收了手里的书卷,远山似的眉眼微微笑着:“无妨,横竖我也没什么错处,她也处置不了我,不妨瞧瞧她想做些什么。”
何况,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哟,新来的妹妹在哪儿呢,快让我瞧瞧是个什么标致人物。”
还没瞧见秦珍珍的人影,便听见声了,听起来倒是听不出是个娇蛮的人。
沈青黛敛眉冲她行了个平辈礼:“问珍姐姐好。”
秦珍珍倒是没应,正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见她穿的素净,如瀑的发间只坠着一根青玉簪子。
心里蓦地泛上些厌恶来,她怎么跟侧院那个贱人似的,穿的如此素净,平白让人生厌。
秦珍珍不免嗤笑一声,眼里带着轻蔑:“沈家已经如此拮据了吗?连府里姑娘的首饰都置办不起了?”
她装模作样似的叹了一口气:“妹妹若有什么困难,不妨与姐姐说,我那儿什么都缺,就是这珠宝首饰多的很,早知妹妹缺首饰,今日来便该带些来与妹妹了。”
沈青黛还是温温柔柔笑着:“谢过姐姐好意了,不过妹妹只是觉得今日天儿热了些,素净些倒轻快,不想让姐姐误会了,真是妹妹的不是……”
秦珍珍却没听进去,她已然认为沈青黛口袋空空,必然没有什么撑得起场面的首饰衣裳料子。
毕竟她在沈家便是不受她那小姨母待见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体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