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前面讲述犯罪经过,一直在直视负责该案的老师,只有这一句才低下头。他在回避跟周之桃有关的问询,是愧疚,还是掩饰?
两个负责审讯的老师互相交换了下意见,结束第一次审讯。
“死者的女儿是目击证人,需要带她回来做笔录。”负责审讯的刑警看向元锦他们,吩咐道,“你们谁去?”
元锦举手,“我。”
“我带她去。”老刘站起来,“你们联系心理专家过来,小姑娘今晚可能不会开口。”
元锦起身背上自己的背包,跟纪开诚说,“纪开诚你要不要去,你也去的话,我现在就给带队老师打电话,说我们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一起去。”纪开诚转头问身边的同学,“你俩呢?”
“我们不去。”同学干笑,“我们留在这整理笔录。”
纪开诚应了声,挥手走人。
抵达抢救伤者的医院,手术还没结束。
虞昭和所里的何姐,陪着周之桃等在手术室外,神色茫然。
元锦又仔细看了下周之桃身上的校服,视线往下,隐隐觉得她腿上的血迹形成有点问题?
她抿起唇角,仔细看向对方的脖子。
周之桃明显哆嗦了下。
“你叫周之桃对吧,我们抓到了杀害你爸爸的凶手,你得跟我们回去做笔录,我们的人会在这里等到手术结束。”老刘拿出证件打开,“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周之桃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机械点头。
“师父,我和何姐留在这边守着,你和虞昭还有纪开诚带她回去。”元锦主动要求留下,“笔录我明天看。”
老刘扬了扬眉,留下她和所里的小何,带着虞昭他们三个离开医院。
“何姐,那姑娘到医院后什么反应?”元锦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记录本,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你给我说说,我准备报考我们学院的应用心理学专业研究生。”
“没反应,她上车后就一直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何姐仔细回忆了下,又说,“手术中途医生出来让家属前病危通知书,她的情绪也没起伏。”
元锦仔细记下来,埋头写心理干预计划,同时分析造成严重应激障碍的原因。
邻居都说她母亲经常被家暴,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里,行凶的一方死去,受虐方会产生一定的应激障碍。
有时候说高兴傻了,其实也是一种应激反应。
写完笔记,元锦下楼给何姐买了酸奶和面包,给她当零嘴。
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会已经过了饭点,她应该也饿了。才看完凶杀现场,何姐的晚饭没吃下去。
“还是姑娘贴心。”何姐开了句玩笑,问她看到凶杀现场怕不怕。
“不怕,在学校看过很多现场照,这不是最惨的。”元锦拿出自己的工程机开机,笑道,“我玩一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