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奥罗兹,这个神秘的亚米特兰间谍。
一个是秘密警察,他们手里的权力必须加上一把锁。
小伍把难对付的秘密警察留给了阿明先生。
毕竟阿明先生以前是法外仲裁官,对付这些恶霸,他最在行,他那对孩童一样傻白甜的眼睛,一眼就能把坏家伙的心思给摸透了。
至于奥罗兹——oroz这个人。
在离开玉岩酒店之后,小伍跟着这个杀手一路从皇后大道踩着楼房瓦顶,追到王都的城墙。最终还是跟丢了。
他只有一把木梳当线索,梳子上留着向日葵太阳花的香水味。
他沿途找了无数个路人,找了都会十四个香水工人和贵妇人去问,只能勉强问出一个香水的品牌名称。
它来自安达卢西亚,一个沿海的南方小国。
香水品牌的名字叫zoro,但这家公司的主业并不是生产香水,而是生产皮具,香水只是公司老板玩票性质的副产品。
毫无疑问,对方的反追踪反潜行和反谍报能力都非常强,稳健谨慎心细如丝,和那副张扬浮夸的做派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陈先生坐在皇后大道的神恩会石雕花坛下。
他没有做任何伪装,连一副面具,或幻形魔药都没用。
让他如此胆大妄为招摇过市的理由很简单。
爵爷嘴里的刺客,在口口相传之后变成了黑发黑眼的魔鬼,并不是他伍德·普拉克的肉身。
他蹲在石雕花坛前,只是为了等一个新的刺杀目标。
芙蓉城有三家赌场,赌场的营生不光是赌博,还卖鸦片,有少部分权钱交易和权色交易,可谓三俗全沾。
产业代理人身后的老板,是参议院的一位伯爵,名字叫裘德洛·埃里克西亚。
为了方便,我们就叫他老裘。
这个老裘是谁,为人如何,长什么样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算半个信徒,今天他会来到神恩会做讣告。
陈先生要杀死他。
皇帝也要杀死他。
杀死老裘的原因很简单,在征兵动员时,老裘作为参议院的议员,提出一起议案,彻底把皇帝惹毛了。
——这赌场老板要军队里开设娱乐室,要有军人俱乐部,要让军人学会赌博,理由是勇士都需要冒险精神。
这是第一条,是重罪
——赌场老板还要给军队推销一种魔药,叫做【六盎司黑月季】,它的主要成分是右旋甲基苯丙胺,是一种手性分子药物,也是冰毒的旋光异构体。翻译成白话现代话,就是不折不扣的毒品。
小伍知道这种东西,在二战时,不少轴心国的军人把这东西当做必备的军需品,日军给这东西改了个名,称作“觉醒丸”。
这是第二条,是死罪。
所以说,这个老裘是谁长什么样品性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裘马上要死了。
皇帝要烧了鸦片工厂,让工人的娱乐活动从赌场和大烟的深渊里爬出来,哪怕犯罪率上升也没关系。
午时三刻,一天里最悠闲的时候。
小伍已经准备好了,刺杀目标按时登场。
老裘带着两个门童,一对安保,从皇后大道西侧的旅店出门,往神恩会的教堂去。
其中一个门童离开队伍,跑到神像面前祈祷,将兜里的黄油狠狠砸到神像的脸上。
小伍好奇,也不明白以勒城国的俚语与风俗。
“你拿黄油砸亚蒙大神,还要求它替你办事?”
门童的声音细弱,显得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