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励她超越传统、离经叛道,他的一些异想天开简直让她颤栗,然而心灵却似乎插翅飞鸟般越飞越高,有时她竟然产生自己已不是原来那个自己的奇异感觉。
渐渐的,她心中不禁涌现出对他的一股尊敬。
从谈话中,她发现他的知识竟然是如此渊博,他对伽斯特一些颇为古老的诗歌、民谣也知之甚详,往往通过对诗歌里蕴含的诗意和人文艺术气息来给她生动的解释,给她灵感和无限想象的空间,她发现自己坐在他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多。
她越来越沉迷于那双天空般清澈的双眼,没有一个男子的双眼有如这双眼般好看,舒尔的蓝眼睛虽然好看,却缺少了深邃和灵性。
她逐渐觉得那丑陋的脸不再那么丑陋,因为她的心神完全被那双眼吸引,已无暇注意其他。
这就是精神魔法吗?她有点好奇,难道精神魔法能给人这种飘逸的感觉?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我不满了。
最近晓兰老是发呆,让我经常重复一些说过的东西,可我又不能批评她。
好不容易在羽凝和舒尔的控诉下,找到了一丝和晓兰交流的契机,我怕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时刻盯着我们的两个无聊人士创造挑拨离间的机会。
而且我请加仑教导羽凝魔法的后遗症也发生了,我灵敏的双耳经常听到她使用风灵之眼的细小诵咒声。
这个魔法施放之后,能持续大约二个时辰,而且耗费的魔力也不是很多。这等于说,我时刻都在她的监视之下,每次实在忍受不住被人盯梢的感觉时,我唯有冲进厕所。
“咳……咳……”我不得不靠这种暗示来提醒她。
醒悟过来的晓兰又一如平时脸红如赤,我自然又当她在发花痴。上课时还不认真!想男朋友不会放到晚上睡觉时去想吗?我暗自嘀咕。
但我现在可不敢得罪她,除了她背后的两个支持者不讲,她的确有设计师的天赋。开作坊可全要靠她,给她提示还没有问题,说到真正设计,我可一窍不通。
“对不起,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这是她最近的口头禅。
“好吧!我再说一遍。”我也照旧回答。
窗外偷窥的羽凝抑制不住心头的疑惑,这头色狼难道是转性了?连续几天都规行矩步,面无表情地对待晓兰。
反而是晓兰经常面红耳赤,仿佛对那头色狼着了迷;事后问她,她又红着脸不说,叫她不要去找色狼,她又不听,真是把羽凝给气死了。
羽凝几乎怀疑那匹色狼已经对晓兰运用了精神魔法,但连续几天的监视,她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除了那个家伙上……上了几次厕所,平时她可没有放松丝毫。
在这几天的监视中,无聊的她也唯有听听那个无耻的家伙信口吹牛的服装理论,结果她发现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他说的诗歌里面除了一部分是她熟知之外,其他的甚至连她这个才女都不知道。
这时她心中唯一的感觉竟如同舒尔一样,这头色狼太莫测高深了,竟然为了追求晓兰去苦学古代诗歌!
于是,她盯得更紧了。
喝了口水,目送着晓兰出了房门,我长舒了口气。走出房门,我看到翠儿正认真地和鲁伯学着园艺。
翠儿本就喜欢花花草草,至今我还记得她在飞花院里细心浇灌花儿时的专注神情,现在又碰上一个喜欢种草药的鲁伯,当然忙得不亦乐乎。
站在翠儿身后,看到翠儿喜笑颜开的开心模样,我甚是欣慰。
或许是感觉到什么,翠儿转过头来,看到我后,她高兴地起身投怀入抱,我连忙伸出双手把她接住,同时四处张望,看看舒尔在不在视线之内,还好没见到。
也不理鲁伯就在旁边,我急色地把嘴伸了过去。
翠儿嘻嘻娇笑,把那满是泥水的小手堵在我的嘴上,吃了一嘴泥的我佯怒道:“翠儿,你怎能这样对我?”
“爸都在这里,你还这样,真不知羞。”翠儿羞道,不知道何时开始她也叫鲁伯为爸了。
“他是老人家,怕什么?我只怕你那个小祖宗。”我苦笑道。
鲁伯在旁憨笑道:“不用怕,不用怕,你们继续。”
说完连忙转身回屋。
我提气轻身,在翠儿的尖叫声中跃上了院子栅栏外一棵枝叶茂密如帐的榕树。
“阿姐!阿姐!”听到翠儿的尖叫声,舒尔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这几天,可够他忙,既要看护阿姐,又要担心晓兰姐,还怕羽凝姐出事。
在他幼小的心中,爱索对他和他姐姐的伤害恐怕是一辈子都磨灭不掉了,以至于才十一、二岁就像个男子汉般守护身边的亲友。
也正是对他的怜惜和敬佩,我这几天像老鼠避猫般躲着他,他那幼稚的行为,却仿佛让我回到了童年,好像正在和他玩着一个捉迷藏的游戏,现在和翠儿谈谈恋爱也要偷偷摸摸,给生活凭添了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