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珠惭容满面,低声道:“贱妾有眼无珠,望边大爷恕罪!”
笑狐道:“贵当家的既已仙去,又何苦再干镖行生涯,瞧你们尽是女流,不如收山……”
云娘嗔道:“女流就不能走镖么?你又在胡说八道!”
骆贞娘瞪了他一眼,小声说:“活该!”
笑狐不敢回嘴,只好对贞娘道:“我是为你们好,走镖风险大,关了镖局在家……”
贞娘顶他道:“在家喝西北风么?”
梁佩珠黯然道:“边爷有所不知,先夫今年走镖九江府,被天灵教劫了镖。那一趟镖物品贵重,先夫率镖局中大部分镖师押镖,被天灵教斩尽杀绝,镖局赔偿不起,只尽其所能还了部分,老身只得率女儿侄女继续走镖,赚取银两偿还债务。先前局中所余镖师见镖局难以撑持,便纷纷离去,老身只得苦苦维持,一旦债务了清,便关门收山。今日若不遇上各位,老身等已死无葬身之地,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肖劲秋等人听了,心生同情,荀云娘问她这镖走到哪里去,她回答说只到平凉县府。
老秀才道:“镖主可是骆武骆小侠?”
梁佩珠道:“正是先夫,前辈与他相识?”
“几年前曾见过,想不到竟作了古,那次镖局失利,又怎知是天灵教所为?”
“只因镖伙中有人逃得一命,那日劫镖的以阴山三毒枭为首,他们并不忌讳,口称天灵教需用镖银,着令先夫交出,先夫率众拒敌,被屈桐杀死。”
老秀才叹了口气道:“夫人此去尚需小心,亡灵堂尚有白无常孙泰、拘魂使者刘鼎……”
笑狐接口道:“那十二夜叉武功不弱,虽死了几个,活着的不少,光凭你们能闯得过界碧山么?”
骆贞娘道:“救人救到底,边大爷你就送我们过山如何?”
笑狐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暗忖这可是个好主意,这四个姑娘虽说不是美女,但也看得过去,何不在她们之中挑上一个。主意拿定,便道:“好好好,我边爷一向慈悲心肠,就送你们一程吧!”
梁佩珠大喜,但口头上却说:“不敢劳动大驾,贱妾等只有听天由命,自行闯关……”
老秀才笑道:“不妨不妨,我秀才也陪你们走一遭吧!”
众女大喜,忍不住欢呼起来。
肖劲秋道:“齐兄、张兄、狐兄,你们和秀才前辈辛苦一趟,我们在西安府等你们吧。”
张合道:“我走了谁赶车?”
肖劲秋笑道:“我和师弟赶吧,不用操心,只要你们将镖银顺顺当当送到就好。”
说完,他又对车内的公良品道:“公良前辈,我们可以在西安府等上几天么?”
公良品道:“自然可以,对付天灵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笑狐等人骑上马,高高兴兴和女镖师们一道,押着镖车上路。
在西安府,肖劲秋等人在城郊包了个小院住下,这家旅店总共是二进院子,住店的人不多。肖劲秋一路上来就在苦苦思索金轮神功的奥秘,他若不能达到师傅所说的境界,就无法完成师傅除掉卜刚的心愿。金轮神功达到最高境界后百毒不侵,在未来对付天灵教的决斗中,这一点至关紧要。天灵教中的卦主、堂主大半都练的毒功,若与他们交手,实在是防不胜防的苦事。这十多年来,在师傅指导下,固然走入正途,但真要修习到上乘境界,主要是靠自己的悟性。口诀曰:“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动循循。”对此,师傅曾作过详细的铨释,似乎不难做到。气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引任脉降重楼,下返气海,这一上一下,前降后升,络绎不绝,自然是气行滚滚。所谓井指肩井穴,属足少阳经,池,指曲池穴,属手阳胆大肠经。这乃是发劲之所,他对此已深自解悟。那么,他为何老达不到十成以上的功夫呢?住进小店的第三天,他终于悟出了道理。其实,毛病就出在自以为容易做到的调息功夫上。心静调息,气调而匀,先松后紧。呼则松,吸则紧,这是炼气者都知晓的。但所谓“松”,该怎么一个松法,所谓“紧”又该怎么一个紧法,这恰恰是他忽略了的。
多年来在师傅指导下做这“形松意紧”的炼气功夫,有师傅在,则做得准确些,师傅不在,没有了监督,呼出吸入就有了声音。俗话说,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也就不当回事。这一呼一吸说来简单,做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