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屏山时,听师傅说过南方沿海风光特异,要俺今后去看看。俺此次到武夷山游耍,来到福州府,听人说西禅寺的荔枝特好吃,便想到寺中来挂单,哪知俺没有度牌文书,只好租了间屋来住,等候寺僧摆荔枝宴的日子到来,好领略领略荔枝美味,不料方丈说什么税监要驾临西禅寺,把俺给赶了出来。俺想看看那官儿怎么摆荔枝宴,便寻思先找个隐身之地,后日再来观光,没想到师兄你打的也是这个主意,真是再巧不过。”
劲秋道:“我可不是为了吃,我来此就是为了寻这个税监官儿的晦气。”
“这官儿招惹了师兄么?”
“虽没有招惹我,但这官儿坏得很……”
他把程瑞彩种种恶行简略地说了说。
“阿弥陀佛,这官儿真是罪大恶极。”
“元心师叔可曾吩咐过你,出师后在家等我来找你,然后我二人行侠江湖,匡扶正义!”
“说过的,俺在家当了一年和尚,可总不见你来,也就把这事忘了。”
“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如何?”
“这还用说,两人在一起好玩些。”
肖劲秋见他完全不谙江湖事,便把天灵教成立以来的种种事说了个详尽,直听得胖和尚耸眉瞪眼,惊奇不已。
听完后道:“师兄,俺这个人贪睡,还有些懒,不过该干什么,师兄尽管支派,师傅说过,俺学武功就为的是除魔降妖,要俺听师兄的吩咐。”
“师弟,税监府中高手甚多,天灵教的三个卦主更是顶尖高手,要除去他们,我们还必须勤修内功,不可懒惰。”
温金宝道:“俺虽到处游玩,但每夜都打坐练内功,不曾偷懒,因此俺的真气降魔杵已有了七八成火候,师兄你练得如何了?”
“唔,和你差不多,足可制敌。”
“哎哟,师兄,先前俺未吃饱,又有些饿了,不如回城里吃饱了再来。”
肖劲秋一听一愣:“怎么,又饿了?那好,回城里去,明日夜间再来。”
二人遂悄悄下树,返回城里。
肖劲秋让温金宝和他同住“醉仙楼”,换了间稍大的上房,放好包裹,又说了些闲话,两人看看晚饭时间已到,便上前面楼上喝酒。
“醉仙楼”店主郭勇丁早就注意上了肖劲秋。
因为荀甘二女曾到店里来和他会面,这次返回福州,二女又来过,今日又带个胖和尚同来,不免感到奇怪,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路数,待二人在前楼喝酒,竟要了十二壶,愈发觉得他可疑。
可是没有点内功,能喝那么多么?但最叫人难解的是他与二女的关系。
记得上次他住店时,二女也落脚在精舍,卫总巡主还怕他受二女之害去警告他,这次回来他和二女怎么就成了一路呢?据手下人禀报,二女已投身税监府,莫非这小子也是税监府的爪牙?他来福州究竟有何公干?是以命店伙多多观察他的动静,必要时派人跟踪。
但二人饭后并未出门,只在房里说话。
第二天一天依然如此,除了两顿饭,就是关在屋内。
只是晚饭时,姓肖的命小二多上些馒头鸡鸭酒肉,携带回屋,那年青胖和尚不守清规,食量大得吓人,不是邪派教出来的恶徒那才是怪事。
他们多备干粮,莫非供那和尚夜宵之用?郭勇丁想来想去,猜测二人夜间恐要出行,决定亲自监视他们。
二更后,果见两人携个包裹出了店门,便跟在后面跟踪,看他们往哪儿去。
只见二人朝西方向去,到了城门竟然出城去了,忙也跟着出城。
此时已无行人,城外一片漆黑,前面两人已无踪影,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施展轻功追去,追出一里仍不见人踪,只好怏怏转回。
心中暗忖,莫非他二人并未往前走,要不然就是功力通玄,以二人年纪来看,似乎并不可能,多半是自己看花了眼,二人并未出城。
回到客店,命小二注意动静,看两人何时返回。